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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裡這天底下需要低頭的主子不過當今與蕭令明二人罷了。
宋顯行在她的身側,親自仔細地向她講著宮外的風土人情。
她看著一切都十分的新鮮嚮往,宋顯不由得想,若是換了昭陽殿裡的她得了踏出宮闈的機會,會不會也是這樣生動鮮活的小女兒姿態。
可宋顯想完又自己否了,她不是那樣性子,她平日裡沉靜又溫柔,像是鏡中光,湖底月。
第22章
「下頭人瞧得真真的呢。」問月扶了俞雅坐下,仔細回稟著。
「說是殿下今日離宮的時辰本就比尋常要晚上不少,夫人的人好容易等到殿下乘車離了宮禁,便遙遙跟了上去。」問月說話間也不忘了奉上熱茶,她仔細抹了碗蓋才奉到了俞雅的手上。
待到俞雅接了,這才跪回她身側細細道:「那幾人跟著殿下,卻見殿下未回府上反是去了坊市,只覺得糊塗,等了一會兒卻見殿下的車上竟還有一人,從衣裳上瞧不出身份。」
「他們是男人,分不清衣裳上頭的紋樣,只說是緞衣瞧著華貴。又說見那女子得殿下親自攙扶下了車架,還叫殿下伴著在坊市閒逛了許久,買了好些小玩意兒。」
「皆是咱們王爺身邊的蘭亭出的銀子,後王爺親自將人送回了宮裡,這才回了府上。」
俞雅一字字聽了,只冷然問出了一句,「是麼。」
問月雙手按在自己膝上,小心地點了頭,又猜測,「夫人的人是自咱們王爺出府便隨著的,那女子便只可能……」
「只可能是宮裡頭的人。」俞雅冷冽地輕笑一聲,「姿容如何,同殿下舉止如何。」
問月輕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是不俗的,卻也有些年紀,怕不是宮裡頭的女官姑姑們。」
「舉止……倒也未見逾矩。下頭人只說熟稔。」
「女官姑姑。」俞雅緩緩咀嚼著這四個字,那對狹長的眼睛略眯了起來,「問月,宮裡頭的事兒近年來是半點都透不到外邊了。」
「我只依稀記得,明皇貴妃身側的碎兒姑姑是個美貌得臉的。且王爺如今認了她做母親,莫不是她打著和當年太后同皇后一樣的主意,想要再送一個紅蓁來府上?」
這話雖說出來了,可是主僕二人都心知肚明,若是明皇貴妃賜下的人,進了府中,可就不會再是紅蓁那樣不尷不尬半個奴婢似的位置了。
「王爺向來同您無話不說的,您不如去問問王爺?」問月提議道。
俞雅搖頭否決道:「不妥。若是問了殿下,他就該知道是我找人盯著他,要與我離心的。」
她想了想又拍了拍問月的手背,認真教道:「問月,你往後嫁了人可別有這樣夫妻一體無話不說的蠢笨心思。」
「——世間男子無有不薄倖寡恩的,你要做人正室,便要有手腕有心計,叫你夫婿的輕佻心思只敢在心裡頭壓著。」
「情分是這世上最靠不住的東西,遠比不上叫男人有求於你。這樣才會永永遠遠地離不開你。」
問月聽了,一臉受教地點頭,「奴記著了。」
俞雅一笑,「明兒去吧阿綰抱來,王爺既磕頭認了母親,我們自也該入宮謝恩的。」
問月應了一聲,又問:「那側妃……」
俞雅勾唇對她輕輕一挑眉,「側妃深受王爺寵愛,哪裡是我指使得動的人呢?」
「是,奴知曉了。」問月亦是輕輕一笑。
……
翌日一早俞雅便遞了問安的牌子入宮,直到過了正午才收到了宮裡允準的回話。
俞雅早早便準備好了,謝過了來傳召的黃門,令人抱了阿綰便動身入宮。
只是入了宮禁卻不是往後宮的昭陽殿而去,反而被引著往含元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