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霜寒_51(第1/2 頁)
金煥皺眉,過了半天才道:“是。”
柳纖纖卻不肯放過他,伸手一推:“你看起來分明就藏了話,平時我不能問,現在局勢特殊,大家可都在廳裡,你還是把事說清楚吧。”
金煥臉上肌肉抖了抖,失去焦距的雙目盯著門外,生硬道:“你們說我半夜發癲,我就當真信了嗎?”
柳纖纖聽得一愣,地蜈蚣在旁瞪大眼睛:“這話怎麼說?難不成我與季少俠還會騙你?”
金煥閉嘴不言,滿臉都寫著警惕與不信任。恰好此時雲倚風睡醒之後,獨自尋了過來,一進屋就納悶:“怎麼都乾坐著不說話?”
“雲門主!”金煥搶先道,“我用半座錦城鏢局,向你換一個訊息。”
雲倚風問他:“何事?”
金煥摸著桌子站起來:“我昨晚當真中邪了?”
“金兄就是要買這個?”雲倚風道,“季兄與地蜈蚣當時都在,想要多詳細的情形都能說出來,何必花這冤枉錢。”
地蜈蚣立刻扯起大嗓門嚷道:“你看看,我沒說謊吧?”騙了大半輩子人,好不容易說一回實話,對方卻還不信,嘖,人心。
金煥跌坐回板凳上,像是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倚風勸道:“比起中邪一事,金兄還是先將眼睛養好要緊,今日覺得如何了?”
金煥回答:“還是同昨天一樣,不過痛癢倒是緩解大半。”
“依舊看不見?”雲倚風一愣,翻開他的眼皮檢查,又自言自語,“不該啊,若只是中了蠍尾花粉,僅一些微毒,視線早就該恢復才對,莫非還有其它毒物?”
金煥喉結滾動一下,手不自覺地攥緊桌沿。地蜈蚣聞言也趕忙湊上來看,欲哭無淚道:“那的確是蠍尾花,我敢用命發誓,只是一個用來脫身的小伎倆罷了,斷不會真的害人啊。”
這話顯然沒有安慰到金煥,他仍然怔怔地坐在那裡,眼神渙散,誰說都不聽。不過平心而論,這也的確是所有人中最倒黴的一個,父親離奇斃命,自己雙目失明,還稀裡糊塗中了回邪,身邊沒有一個朋友能商議,若非要找出一個可勉強信任的,便只有收銀子辦事的雲倚風——怎麼想怎麼慘。
如此,連柳纖纖的語調中都帶了同情,對他道:“你還是先將自己的身體養好吧。”
金煥嘴唇乾裂,對著雲倚風的方向道:“在我雙目恢復之前,不知可否請門主一直留在觀月閣?”
雲倚風道:“自然。”
“我也留著,保證將金兄照顧得妥帖穩當!”地蜈蚣見縫插針,機靈地替他倒了杯茶,又賠笑道,“來來,先潤潤喉。”
金煥固執搖頭,將頭別過去道:“我生活尚能自理,現在雲門主也無需養傷,還是請閣下搬回西暖閣吧。”
地蜈蚣一聽到“西暖閣”三個字,立馬就尿意盎然起來,實在不願答應,故作可憐看向雲倚風,對方卻也不說話。柳纖纖更是在旁扇風:“人家的眼睛就是被你害的,又來路不明,誰敢讓你貼身伺候?還是搬回暮成雪身邊去吧。”
地蜈蚣急道:“我怎麼就來路不明瞭?”他原想說自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盜,往上數幾輩都是賊,身世可謂再“明”不過,但廳裡眾人顯然都沒心情聽他念族譜,紛紛起身離開,連玉嬸也收拾茶盞利索出門,把他晾了個盆冷杯空。
無計可施,這江洋大盜只好夾緊尾巴,不甘心地挪回了西暖閣。
暮成雪依舊坐在屋頂,目光漠然望著遠處,也不看他一眼。
“暮爺。”地蜈蚣站在院中,小心試探道,“這宅子裡詭異得很,昨晚還有人中邪,咱們是不是得想個辦法,下山啊?”
他舔著臉將自己與對方歸為一派,卻半天也沒等來一句話,只好訕訕回到臥房,盤算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