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霜寒_59(第1/2 頁)
“金兄,金兄!”季燕然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你先冷靜下來!”
金煥氣喘吁吁,雙目血紅,一臉木楞楞地盯著他看了半天,渙散的瞳仁才總算重新聚焦,可也沒清醒到哪兒去,只將他自己拼命縮到牆角,瑟瑟發抖目光警惕,死死看著房間裡的兩個人。
雲倚風試探:“金兄,你可還認得我是誰?”
金煥吞嚥了一口唾沫,喉頭滾動,半天不見說話。
雲倚風頓時擔憂道:“不會是嚇傻了吧?這還如何能供出兇手。”
“只要命還留著,總有清醒的一天。”季燕然視線落向門外,“不過你我能等,其他人卻未必有這個耐心。”
話音剛落,小院木門便被“吱呀”一聲推開。
像是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金煥瞳孔一縮,不自覺就想躲。
雲倚風拍拍他的肩膀,權做安慰。
來人是暮成雪。
第20章漫漫長夜
方才那陣蛛絲銀鈴響得瘋魔而又刺耳,催命符咒一般,對於一個頂尖殺手來說,拖到現在才露面,顯然“姍姍來遲”得有些過分。他掃了一眼床上的金煥,對對方的滿身繃帶與驚慌眼神都並無興趣,轉而直接問雲倚風:“方才有人闖入?”
“不像是外人。”雲倚風答,“整座賞雪閣的銀鈴並未被觸發,斷的只是觀月閣的蛛絲。”
暮成雪聽出他的弦外音:“所以雲門主在懷疑我?”
雲倚風並未否認:“至少也該解釋一下,閣下為何直到現在才露面。”
“因為我在練功。”暮成雪微微皺眉,似乎對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嫌疑很不滿。
季燕然問:“證據呢?”
暮成雪硬邦邦道:“沒有。”
在賞雪閣並無任何外人入侵的前提下,這句“沒有”顯然單薄到沒有任何支撐力,反而顯得欲蓋彌彰。季燕然眼底暗沉,不動聲色地將右手握上劍柄,暮成雪隨之後退兩步,劍拔弩張間,只有雲倚風在一旁勸道:“事情目前還不好說,假使是那嶽之華正躲在暗處,等著黃雀在後,而我們卻在此自相殘殺,豈不吃虧。”
季燕然並未被說服,冷冷道:“萬一就是他呢?”
“至少也等人先清醒過來,問兩句再說。”雲倚風拍拍他的手,站在床邊扶住金煥,又試著叫了一句,“金兄?”
他聲音溫柔輕緩,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如山間沁心涓流,並沒有任何攻擊性。金煥果然因此平靜些許,眼睛“咕嚕”轉了一圈,木然地看向他,嘴裡含糊不清道:“雲……雲門主。”
“清醒了就好。”雲倚風往他身後放了個軟墊,剛打算斟詞酌句,繼續問問方才究竟有沒有看清兇手,金煥卻再度驚慌失措起來,毫無徵兆地劈開嗓子驚恐喊出聲,也不顧身上有傷,挪著就要往窗外翻,若非雲倚風拉得及時,險些讓他掉進了外頭的雪坑裡。
“別……別殺我,別殺我。”
“別殺我。”
他牙齒打顫。
在這風雪晦暗的室內,一盞燭火本就跳得使人發慌,再加上一聲悽過一聲的刺耳哀求,更是戳得心臟緊縮。雲倚風沒有注意,季燕然卻看得清楚,金煥是在目光接觸到暮成雪之後,才開始重新變得歇斯底里。
一切似乎都不言自明。
長劍錚錚出鞘,暮成雪幾乎是與他同時出手。
“喂!”雲倚風單手拍上圓桌,震起桌上燭臺,如流星錘般飛旋打歪兩人劍尖,厲聲呵斥,“有話好好說!”
“不必了。”季燕然手間一錯,一枚碎裂的銀鏢堪堪釘上房柱,如鷹雙目緊緊盯著暮成雪,眸底殺氣蔓延,“這是我剛才在院內撿到的。”
那飛鏢雖殘缺不全,卻也能看出一瓣冰晶印記,是暮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