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霜寒_166(第1/2 頁)
“像是與皇上有關。”管家試探,“老爺要見嗎?”
王之夏平時鮮有主動登門,難得來一回,怕是真有大事。
尉遲褚也摸不準局勢:“走吧,去看看。”
王之夏正等在前廳,滿臉鬍子顧不上管,衣袍皺巴巴的,又是唉聲又是嘆氣,與平日裡那個風流老才子比起來,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見他這副尊容,尉遲褚也被嚇了一跳:“王大人這是出了何事?”
“尉遲兄。”王之夏四下看看,在他耳邊低聲道,“是主子讓我來的。”
尉遲褚聽得心裡一驚:“你……”
“有能說話的地方嗎?”
“有,你……隨我來。”尉遲褚不敢懈怠,帶著他匆匆回了書房,旋開花瓶之後,牆上竟顯現出一處秘道。
兩人在同入秘道後,機關旋即也合上。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影衛派出一人回宮去稟,其餘人則繼續盯著。約莫半盞茶的工夫後,暗道重新開啟,這回出來的只有王之夏一人,只見他撣了撣衣袖,不緊不慢合上機關,又到院外同管家耳語了幾句,方才離開了尉遲府。
卻並沒有回家。
而是繼續往巷道深處走著,一邊走一邊鬼祟地四處看,右手伸進左袖中,像是捏著什麼要緊的東西。就這麼一直走到衚衕最深處,方才停下腳步,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
跟著他的兩名大內影衛面面相覷,都不懂這是怎麼回事。見王之夏已經蹲在了地上,像是在使勁搗鼓著什麼,卻又被背擋著看不清,便想悄悄換個方向。騰挪時腳尖踩上瓦片,發出輕微“磕噠”一聲,是比蚊蠅更弱的聲音。
王之夏耳根一動,指間驟然閃過寒光。
兩名影衛這才看清楚,原來對方一直緊握在手中的,並不是密函或地圖,而是幾枚暗器。
然而待他們意識到這是圈套時,已經來不及了。
眼前閃過茫茫白霜,像是於夏初降下的一場鵝毛大雪。
“咚”“咚”兩聲,沉重的身體砸落在地。
王之夏這才整了整衣襬,大搖大擺離開了沽酒胡同。
與此同時,尉遲府的管家也終於覺察出不對,戰戰兢兢地開啟密室,往裡看了一眼。
尉遲褚背對入口坐著,僵硬挺直。
腳下一大灘刺目的、蜿蜒的血。
“救命!殺人了啊!”
聲音尖銳嘶啞,屋簷上一大片烏鴉被“呼啦啦”驚起,在碧藍天幕上,織出了一張霧濛濛的黑色大網。
王東站在皇宮門口,遠遠看著這一切,頂不詳的兆頭,和層出不窮的恐懼。
片刻之後,他狠狠一跺腳,掉頭往回跑去。
……
“就這麼死了?”江凌飛聽得詫異,“十餘名大內影衛盯著,就這麼死了?那兇徒也太囂張了些。”說完卻又慶幸,“幸虧你沒聽我的,讓皇上將尉遲褚身邊的影衛減半,否則豈非成了你我的責任。”
“對方何止是囂張。”季燕然道,“更是細心膽大,或許還對朝中事務相當熟悉,猜到尉遲褚已暴露,便主動出手剷除。更知道只有易容成同為嫌疑人的王之夏,影衛才不會阻攔。”
而那位真正的王之夏大人,在被御林軍從床上提溜起來時,還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胡亂叫嚷了半天“皇上明鑑,微臣當真沒有見過孜川秘圖”,險些嚇暈過去,惆悵得直到現在還在啜泣哽咽,覺得自己甚是倒黴。
“那兩名影衛臨死之前,在地上寫了個模糊的‘雪’字。”江凌飛猜測,“是暮成雪嗎?”
“風雨門暫時沒發現此人行蹤。”季燕然道,“不過即便真是暮成雪,他也僅是個殺人工具。”
“但至少能將這個工具審一審。”江凌飛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