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霜寒_199(第1/2 頁)
那霽蓮露的藥效極佳,日日只需當茶飲下去,就當真不再咳嗽氣喘,也不再忽冷忽熱地犯心悸,連那折磨人的藥浴都省下了,還能偷偷摸摸騎著飛霜蛟出城跑一圈,再在蕭王殿下回府之前,迅速將馬拴回馬廄,自己沐浴更衣躺回軟塌,捧一本書做出苦讀的姿態來。
季燕然頗為頭疼:“你到底出於什麼樣的心態,覺得下人不會同我說?”
雲倚風把書扣在臉上,只裝什麼都沒聽見。
理直氣壯,氣壯理直。
夏季王城的天氣,一日能變三回。早上看著還是大太陽,下午就落了暴雨,天色漆黑如暗夜,只有“轟隆隆”的驚雷與閃電,咆哮肆虐著,像是要掀翻屋頂一般。
“春霖城中就沒有這麼大的雨。”雲倚風站在屋簷下,看著豆大的雨滴與冰雹混在一起,將地面也砸出一個又一個的泥坑來,“妖風邪氣的,看得人心裡發慌。”
正說著話呢,吳所思卻從外頭冒雨跑進來:“王爺,雲門主。”
“怎麼也不撐把傘。”季燕然皺眉,“急急忙忙的,又出事了?”
“也不算出事,剛剛聽到一個訊息。”吳所思拍了兩把衣袖上的雨水,低聲道,“平樂王來了,估摸明日就會進宮。”
平樂王,便是二王爺李珺,也是當年下令白河提前開閘,導致廖寒身亡的罪魁禍首。季燕然恨他恨得牙根子都癢,原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就找機會除去此人,沒曾想對方居然自己找上門了。此番皇宮宴請,雖說也有不少皇親國戚,但畢竟不算什麼大的節慶,也就是周邊離得近的幾位王叔,會攜帶家眷來湊湊熱鬧,李珺常年身在晉地,又明知季燕然人在王城,還要千里迢迢的特意跑來,若說只為喝杯酒,顯然不大可能。
“怪不得天氣這般惡劣。”雲倚風道,“敢情老天爺都看他不順眼。”
季燕然問:“你怎麼看?”
“我對朝中局勢不算明白。”雲倚風道,“但聽皇上與你日常說起,這位平樂王像是極為貪生怕死,會不會是知道了孜川秘圖已被尋得的訊息,清楚自己的保命符沒了,所以在你回西北之前,便緊趕慢趕跑來王城,想再博得一個活命的機會?”
畢竟從王城至雁城,途中就要經過李珺所處的晉地大原城,按照蕭王殿下的行事作風,順手一刀剁了這皇帝不疼、手中又無實權的王爺,實在是十分有可能的事。
“那他在朝中的眼線可不少。”季燕然搖頭,“也罷,我明日先進宮看看,再說其它。”
莫名其妙跑出來這麼一號人,連滿院的夏雨都變了味道。
待吳所思離開後,雲倚風問:“不高興了?”
“不至於,只是在想他此行的目的。”季燕然頭疼,“先前因為一句孜川秘圖,皇兄便暗中保了他這麼多年,現如今別再來個新的秘密,又讓他多活十年八年。”
“信口胡謅自己知道孜川秘圖,最後還不是我們找到的?放寬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雲倚風拉著他的胳膊,將人帶進臥房,“給你看個好東西。”
他從櫃子裡抱出一個木匣,開啟後是那日在私庫中翻出的西南暗器:“我當初拆完之後,便急急去了永樂州找你,這些東西一直散亂堆放著,直到前兩天才突然想起來,就抱給城中木匠研究,又在原來的基礎上做了改進。”
由先前笨重如大弓的彈射裝置,改為了能戴在腕間的小巧暗器,除了鐵錨稍細短之外,威力倒是絲毫未減。
“而且造價很低廉,鐵錨亦可改成毒針,更輕便省錢。”雲倚風道,“讓黑蛟營的兵士每人佩戴一個,即便射程有限,至少也能在關鍵時刻用來防身。當然了,使用前得先訓練一番,免得誤傷自己人。”
“只給黑蛟營啊?”季燕然將下巴架上他的肩膀,在那細白的頸後亂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