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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葬帝陵一直是功臣的榮耀,陪政園在帝陵腳下一片山坡,專給一些不大不小的功勳官員入葬。
荀允和看著女兒,「三十年了,恐怕只剩一截白骨,還能查出死因麼?」
徐雲棲也沒有把握,眼神卻無比堅定,「有備無患。」
術業有專攻,徐雲棲在醫術上的造詣,裴沐珩與荀允和均不懷疑,二人無話可說,隨後尷尬的一幕發生了。
「這件事我來辦。」裴沐珩與荀允和異口同聲,
很顯然,荀允和想在女兒面前表現表現,裴沐珩亦然。
只是一說完,席間氣氛有些微妙。
徐雲棲掃了二人一眼,抿唇漠然。
裴沐珩沒讓尷尬持續太久,忙道,「多年前,我在浮水巷培育了一批死士,各個身懷絕技,這件事我來辦更合適。」
裴沐珩立志奪嫡不是一日兩日,狡兔三窟不知留有多少後手,荀允和不然,他從不參與朝爭,是位霽月風光的君子,暗地裡那些三教九流的勾當不是他的長處。
事情大體議妥,荀允和也不宜久留,打算離開時,突然想起了一事,與裴沐珩道,
「對了,陛下讓你明日去一趟奉天殿,戶部的事他老人家打算暫時交到你手中……」話未說完,他突然皺著眉問,
「你弄冰塊作甚?」
管家將此事稟報給他時,荀允和很好奇,所謂告病在家不過是託辭,此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以為裴沐珩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不料裴沐珩從荀府搬去一些冰塊把自己給整病了,這不奇怪麼?
荀允和並不知這句話在徐雲棲心裡掀起了千層浪。
陛下既然開口讓裴沐珩去奉天殿,也就意味著不是朝局逼得裴沐珩裝病,那麼他把自己整出一身病是何緣故?
那個被壓下的念頭就這麼堂而皇之從腦海冒出來。
徐雲棲滿臉愕然,心底更是打碎了五味瓶般不知滋味,有對裴沐珩糟蹋身子的惱怒,更有面對這份昭然心思的無奈。
他這人怎麼能這樣啊?
裴沐珩倒是四平八穩地笑了笑,
「沒什麼大事。」
正愁不知如何捅破這層窗戶紙,給徐雲棲會心一擊,結果岳父幫了忙。
荀允和畢竟不是一般人,瞧一眼女兒微惱的面色,很快領悟過來,這個裴沐珩……荀允和第一念頭是生氣的,責怪裴沐珩使小伎倆對付女兒,只是轉念一想,他也是過來人,都能逼得裴沐珩用苦肉計來討好雲棲,這不正說明他對女兒的在意麼,荀允和心情頓時就複雜了。
再聯想前段時日他著了風寒,皇帝藉機讓女兒給他看診一事,荀允和突然沒有什麼立場來責備裴沐珩。
苦肉計雖俗套,卻是屢試不爽。
屋子裡詭異地安靜了一瞬,荀允和撫了撫額,最後開口,「清予,我有話想單獨跟雲棲說。」
裴沐珩很識趣地起身,打算出去。
這時徐雲棲突然叫住他,「等等。」
裴沐珩頓步回望她,「怎麼了?」
徐雲棲深深看了他一會兒,杏眼微微眯緊,逐字逐句道,「你身子尚未痊癒,外頭風大,不能出去。」吐字明顯比往日重,裴沐珩已有了不妙的預感。
不等裴沐珩反應,徐雲棲這邊很快起身,與荀允和道,「您跟我來吧。」
父女倆一前一後離開了書房。
裴沐珩立在窗下,看著父女倆背影頗有些哭笑不得。
徐雲棲領著荀允和來到清暉園東面銜石抱玉的明玉堂,此地是徐雲棲素來待客之地,明玉堂兩側均有廂房,如今被裝扮成了暖閣。
進去時,陳嬤嬤已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