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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就看到自家主子著人備了一桶冷水,又利索地將盆裡的冰倒下去,很快浴桶裡冒出騰騰寒氣,光看一眼黃維都要打哆嗦,眼看裴沐珩要脫去衣裳跨進去,黃維猛抱住了他的胳膊,
「三爺,三爺,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裴沐珩無動於衷,他這幾日身在朝堂,徐雲棲對著他也是不聞不問,他那日走的時候還氣著呢,就這般回後院,便是不痛不癢,等著這姑娘開竅,還不知何年何月,攻心為上,必須下一劑猛藥。
裴沐珩就這麼果斷地踏入了冰冷的浴桶。
這一下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裴沐珩凍得腦門直冒寒氣,黃維在一旁瞧著急哭了,很想去後院喊人卻被裴沐珩厲聲喝止。
以為他只是簡單裝病,讓她來前院照顧麼,不是,畢竟是步步為營的裴三公子,這只是請君入甕。
裴沐珩心性非一般的堅韌,這般冷冽他也忍下來了,片刻裹著衣裳在炭盆裡烤火,臉色發青,「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夜裴沐珩發起了高熱。
徐雲棲抱著銀杏睡得正酣呢,深更半夜便聽得黃維在外頭大呼小叫,
「少奶奶,您快些去前院瞧瞧,咱們三爺發高熱了,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四字刺激著徐雲棲的神經,身為醫士的她登時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第64章
一遇病況,徐雲棲主僕二人反應十分迅速,不消片刻已穿戴整潔,再瞧時辰,已是清晨卯時二刻,因著天寒地凍日子短,天還不曾亮,銀杏拎著醫箱,徐雲棲裹著氅衣便出了門。
黃維擒著一盞琉璃燈立在月洞門處等著她。
徐雲棲一面走一面問他,「好端端的,三爺怎麼病了?」
黃維臉不紅心不跳回道,
「三爺與十二王在朝中鬥法,這段時日壓力甚大,前兩日首輔大人沒回來,三爺夜裡便歇在衙門,一日睡不得兩個時辰,天寒地凍的,必定是著了涼,恰恰昨日午後不小心喝了一口冷水,腹內灼熱燒滾,原也沒當回事,直到今日凌晨奴婢聽得他在迷迷糊糊要水喝,進去伺候才發現三爺發高燒了……」
這番話合情合理,徐雲棲不做懷疑,一行人匆匆來到了書房。
黃維撩起布簾,徐雲棲率先跨入書房,這書房她也就來過兩次,從不觀望,更不曾去過裡間,繞過博古架一時不知往哪兒去,黃維趕緊推開裡面一間,
「三爺在這呢。」
徐雲棲二話不說抬步進去,一眼便瞧見塌上山巒起伏般臥著一道身影,被厚厚被褥裹著尚看不清模樣,徐雲棲脫下披風擱在一旁。
銀杏正要跟過去,被黃維扯住了胳膊,銀杏納悶看著他,黃維也不與她解釋,只將醫箱從她手中奪過,快步上前擱在塌旁的小几上,隨後飛快拉著銀杏出了門。
離開時還將門掩的嚴嚴實實。
銀杏滿臉狐疑盯著他,「你這是做什麼?」
黃維朝她噓了一聲,待二人出了書房,便笑眯眯道,「一點風寒之症,少奶奶一人應付足夠,銀杏姑娘便去隔壁廂房歇著吧。」
對上黃維高深莫測的笑容,銀杏很快參悟,這段時日夫妻二人起了齟齬,趁著機會緩和氣氛也是好的嘛。
銀杏給了黃維一個「我懂」的表情,便打著哈欠往廂房候著去了。
裡屋,徐雲棲擒著燈盞探身一瞧,裴沐珩整個人縮在被褥裡,面頰覆著明顯的潮紅,眉心蹙緊,打著寒顫,是高熱之症。
徐雲棲迅速擱下燈盞,立即將他從厚褥子裡挖出來一些,說昏迷不醒倒是不至於,大抵是睡得昏昏沉沉,俊臉從裡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