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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自己的經濟條件並不算好,辦了一個還算體面的婚禮後,也沒什麼儲蓄了,接下來貸款做生意,更是有壓力。
她應該也感覺到了這種壓力,所以惦記著自己,怕自己中午吃不好飯,她在人家那裡幫幹活努力掙錢,吃飯的時候還記掛著自己,放在挎包裡一個饅頭夾肉,想讓自己吃好。
「喝點水吧。」冬麥拿出來那個軍用水壺:「我從王老爺子家那裡離開的時候,特意灌上的,不冷也不熱,正好喝。」
沈烈凝視著她,看她眉眼間細緻的溫柔,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冬麥:「你傻了嗎,快喝水啊!」
沈烈恍然,忙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
之後他大口嚼著饅頭,有力的腮幫子跟著一鼓一鼓的,定定地望著遠處街道上破敗的標語,眼睛卻是有些發紅。
他父母是十四歲那年沒的,他爹不堪受辱,吊死了,他娘在埋了他爹後,也一頭撞死在墳前。
剛開始他還有一個大伯,那個大伯犯傻,總是痴痴呆呆說些誰也聽不懂的話,後來大伯掉進河裡沒了,他就徹底沒什麼親人。
部隊裡的戰友就是兄弟就是手足,男人之間的情誼是過命的血性,帶著男人的糙,可以性命相托,但再多,卻是沒了。
然而冬麥不一樣。
這是自從十四歲父母沒了後,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確實有個家,還有一個一心牽掛著自己的人,她會一直陪著自己走下去,貧窮富有,都會風雨同舟,相濡以沫。
她會體貼自己,惦記自己,心疼自己。
會在給人家當廚子的時候偷偷地留一個饅頭夾肉,小心地放在帆布袋裡拿給自己。
荒蕪的街道旁,廢棄的木頭樁子上,就這麼粗糙地吃這一口饅頭夾肉,是他這輩子吃到過最好的滋味。
沈烈幾口吃光,深呼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冬麥從旁嘆:「你這麼喜歡啊,還是餓壞了?早知道我多帶兩個了,不過我也有點不好意思,雖然陳姐人挺好的,臨走前也讓我們帶點肉和菜,可我自己拿,總覺得不合適。」
她正說著,沈烈卻一扯,將她抱住了。
冬麥有些吃驚,忙看看四周圍,好在也沒什麼人經過,不過還是蹙眉:「你幹嘛呢?放開我,別讓人看到。」
雖然是正經夫妻,但大庭廣眾這樣,讓了看到總歸不好,這裡不像陵城,農村整體風氣還是很保守,別人看到會笑話的。
沈烈抱著她,將自己的臉埋在她的頭髮來,悶聲說:「就是想抱抱你,你是我媳婦,我就想抱著你,你頭髮上的味道真好,我喜歡聞。」
冬麥又羞又急:「你非要抱,那也得回家抱啊,哪有這樣的!你別鬧了!」
這話倒是讓沈烈笑了。
他放開她,之後伸手捧著她的臉,他帶著繭的手指輕輕摩挲過她幼滑的臉頰,鄭重地望著她。
他便想起來那一天,他帶冬麥去看電影,看完電影出來,冬麥說羨慕人家,說人家那樣很浪漫,說愛情真是美好。
他聽了,其實多少有些情緒。
當時自己也沒明白,後來晚上抱著她,看著她的睡顏,他才意識到,其實他是希望她把他們兩個之間的事,看做是愛情。
難道他們之間,不夠美好到讓她覺得,他們就是愛情嗎?
他伸出手,揉著她的頭髮。
冬麥多少意識到他的情緒不對:「你怎麼了?」
沈烈:「也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冬麥:「什麼?」
沈烈:「冬麥,你覺得愛情是什麼?」
冬麥驚訝地看著他,他今天明顯有些不對勁,好像受了什麼刺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