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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出所的警車確實就在,沈烈過去和人家說了聲,感謝了人家,警車沒響,無聲地走了,沈烈和江春耕也帶著冬麥過去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才鬆了口氣,讓冬麥在房內歇著,先睡一會,沈烈和冬麥另外開了一間房,兩個人在那裡商量事。
今天該說的話,沈烈都說了,如果自家真出什麼事,人人都知道是孟家乾的,況且王書記也把話摞那裡,那些明裡暗裡的小手段,應該不至於了。
但是人家對付自己,也犯不著用什麼小手段,他們家也要做羊絨加工的生意,他們是大戶,關係網也比自己強,隨便在生意上使壞,把自己這裡給擠倒下,那就是大事。
江春耕手裡捏著一瓶子燕京啤酒,差點給捏碎了:「陸靖安就是一雜碎,其實之前在孟家那個姑娘面前,我也提過陸靖安這個人不行,他們都吵起來了,誰知道他們還是要結婚,今天鬧騰出事,直接麻溜兒離了不就沒事了,那個孟雪柔竟然還非要賴著,孟雪柔哭著鬧著不離婚,孟家真可能硬著頭皮撈人。」
沈烈點頭:「其實我打聽過,他們根本還沒領證,陸靖安結婚需要打報告,報告才下來,估摸著等辦了婚禮再去領,直接這婚事黃了,也就沒事了,誰知道那姑娘還鐵心了,如果她非要鬧著和陸靖安結婚,那就麻煩大了。」
等於他們和孟家槓上了,畢竟是本分做買賣的,誰願意樹這種敵。
江春耕:「我看那個孟雪柔把親爹都氣壞了,她親爹管管,不至於讓她非嫁那個陸靖安吧!」
沈烈卻輕笑了聲:「只怕是沒這麼簡單,陸靖安今天的樣子,是有恃無恐,其實沒領證,哪來那麼大底氣,估摸著還是有別的事。」
沈烈這麼一說,江春耕開始還沒明白,後來突然懂了。
孟雪柔是年輕姑娘,大小姐,沒什麼閱歷,陸靖安可是一心巴結著想娶這個大小姐,處處哄著,本來就打算結婚的,那個孟雪柔被哄得頭腦一熱,直接讓陸靖安得手了都有可能。
沈烈:「不過一切都說不好,還是看孟家父子怎麼處理這件事,孟雪柔到底一姑娘,未必擰得過她家裡人。」
江春耕點頭:「別管怎麼著,咱們都得小心,生意上,平時出門,都得小心,免得著了人家的道。」
沈烈沉吟片刻,道:「我們現在賣羊絨的出路,主要是首都絨毯廠,但是孟家現在大張旗鼓做那邊的生意,我估摸著他們是有點門路的,如果他們有門路,把我們擠了也很有可能,所以現在還是得想辦法多條路子,我們不能一味地指望著首都絨毯廠。」
江春耕聽了:「那現在怎麼辦,還有別的什麼路子?」
沈烈:「其實這件事我之前就在想,只不過顧不上,現在咱們有餘力了,可以考慮了。南方紡織業發達,前兩年上海創辦了咱們國家第一家機器動力織佈局,現在上海的紡織業幾乎在中國佔了半壁江山,我們地處北方,所以眼睛一直盯著的都是首都和天津,其實可以把生意往南邊做,那邊經濟相對靈活,國營紡織廠就有幾十家,大有機會,而且相對競爭少,我們如果把這條路子開闢出來,就不用和陵城的這些梳絨戶競爭首都和天津的銷路了。」
江春耕自然是同意:「行,那回頭我陪著你一起走一遭,去那邊找找銷路。」
兩個人又討論了現在梳絨機的情況,沈烈自然還是想著擴大規模,眼前有許多事要儘快辦,而且冬麥懷孕,肯定也不放心,又商量著到時候冬麥過去孃家住,江春耕陪著沈烈一起出門等等。
到了第二天,江春耕先回去東郭村了,沈烈陪著冬麥去醫院檢查。
其實昨晚上,冬麥睡得也不太踏實,她擔心孟家人對自家使壞,又想起蘇家兄妹對自己的力挺,人家那個時候幫著自己說話,那就是為了自己不惜得罪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