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頁(第1/2 頁)
人家首都絨毯廠說得很清楚,不是說不給你,但是得等等。
路奎軍急也沒辦法,只能是煎熬著等,偏偏這個時候,路奎豪那裡的合作基金會也出問題了。
最初的時候,好像是有一個投錢的人家爹死了,人家爹死了要出殯,便想把投到路奎豪這裡的錢拿回來,但是當時路奎豪才把基金會最後的一些現金給了另一個投錢人,存摺裡沒錢了,就說讓人家等等。
問題是人家爹死了,哪裡能等,當時人家急眼了,可能嚷嚷了幾句。
路奎豪沒辦法,只好從別地兒想盡辦法挪了一些給他,這件事傳出去,其它人心裡也覺得不穩妥了,陸續有人試探著往回撤。
一個想撤,撤不回來,越是這樣越心慌,心慌了後,更多的人就怕了,一時就有人傳言,說路家不行了,沒錢了,這一鍋羊絨賠了,估計合作基金社也要倒,甚至有人說路家兄弟要拿著錢逃跑。
這下子不得了,不少人都跑過去要錢,把他家門給堵住,路奎軍和那些要債的交涉了幾次,承諾了七天後給大家發錢。
可是首都絨毯廠那裡要不回錢的話,他哪有錢給大家發呢,再說基金會的窟窿,也不是隨便能補上的,這兩年,路奎豪為了吃利息差,倒騰了不少錢,現在羊絨行業整體不景氣,放出去的錢要不回來,他們不可能憑空變出錢來!
沈烈看他犯愁,和冬麥商量了後,拿了存摺過去,想著路奎軍先用自己的,可是路奎軍卻苦笑著搖頭:「兄弟,我這裡的帳,比你想得要麻煩,這不是二十多萬能補的窟窿。」
沈烈:「好歹先墊上,免得出大亂子。」
路奎軍卻搖頭;「我一分錢拿不出來,他們逼著我,指望我拿出錢來,還有個盼頭,如果我拿出來二十萬,有些人拿到了,有些人拿不到,那才要出大事了,他們能把我給活扒了。」
沈烈皺眉:「首都絨毯廠那裡,再過去看看,我和你一起去?」
路奎軍滿臉疲憊:「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是所有咱們陵城羊絨行業的問題,大家給首都絨毯廠供貨太多了,都是賣給那邊,現在人家羊絨庫存飽和了,不收羊絨了,大家的羊絨賣給誰去?不少借貸的羊絨戶梳出來的羊絨全都堆積在那裡沒銷路,他們也變不出錢來啊!」
沈烈略一沉吟:「這些羊絨戶,大多梳的什麼絨?」
路奎軍明白他的意思,感激地看他一眼:「兄弟,這是整個行業問題,不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再說,你幫著一兩戶賣了羊絨,我還是收不回來這錢。」
沈烈臉色微變,正色道:「哥,基金會的款項到底有多大?」
路奎軍無力地抬起手指來,給沈烈比劃了六個手指。
沈烈看著那六根手指頭,艱難地道:「六百萬?」
路奎軍耷拉著腦袋,滿臉頹廢和挫敗:「昨晚上,我讓奎豪把帳拿過來我看了看,其實也怪我,這幾年忙著做生意,把基金會一直交給奎豪打理,他為了掙錢,什麼人都敢放款,鬧到現在,有一些真是賠了沒錢了,還有一些,是拿著錢跑了,現在能追回來的,我估計頂天了二百萬吧。」
那就是有四百萬的窟窿。
這是沈烈無能為力,夠也夠不著的數字。
沈烈咬牙,沉默了很久,終於道:「哥,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著?」
一頭是賠了跑了的,一頭是借出來錢指望著收利息的農民,他在中間夾著,要不回來錢,也拿不出來錢,這是要把身家性命都賠在裡頭啊!
路奎軍坐在實木羅圈椅上,腦袋微微後仰,有氣無力地道:「這幾天我再跑一趟首都,想辦法把絨毯廠的錢要回來,儘可能地每個人都分一點,能分多少是多少,再把家裡的貨車和梳絨機賣了,盡力而為吧,剩下的,我辦不到的,他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