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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璟洗耳恭聽,不時應和著答幾句,多數時候都是聽得多。若叫不知情的看到,真有那麼幾分父慈子孝的意思。
書房裡。
「王爺,皇帝這是什麼意思?您把兵權卸了,弟兄們以後聽誰的?」賀子琦問道,「您就真打算窩在戶部了?」
趙璟的目光落在書上,看都不看他一眼,任由他在一旁走來走去地著急上火,頗有幾分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
「王爺您倒是給個準話啊!」賀子琦看到他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就覺得上火,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啊呸!他才不是太監!
「我說老賀,你別轉了,我眼暈!」龍一說他。
賀子琦沒好氣地回道,「你暈,我比你還暈呢!爺您倒是給個準話啊!這書有什麼好看的?」
他大步走到書桌前,一眼看到趙璟手裡拿的竟然是一本《楞嚴經》,登時眼眶瞪大了一圈,指著那經書不可置信地問:「王爺,您不是真跟外面傳的似的改性子吃素吧?」
臥槽,那樂子可大了!
冷麵殺神跑去修佛?
那比天降紅雨還稀奇呢!
趙璟這才放下書看他,淡聲說道:「你覺得呢?」
賀子琦頓時卡了殼兒。
「才進京幾天就沒了正形。」趙璟說道。
賀子琦心頭一涼,抹了把臉,回想打從回京以來的這些事,他確實有點心急了。
「爺恕罪,屬下失儀。可是,您倒是給個章程啊!」
眼下朝中的情形,只要不是糊塗到家的都能看明白幾分。他們當初回京心裡也有準備,但是皇上三兩招下來,實在是叫人看不清楚了。
趙璟是皇子,初入軍中的時候沒幾個服氣的。他們這些人,要麼是出身軍中世家,要麼是靠著軍功爬上來的,哪裡肯甘心對個毛頭小子低頭。
絆子不敢明著來,但是怠慢是少不了的。趙璟愣是硬生生從刀劍上走了出來,踏著北狄的無數屍骨一路走到了中軍主將的位置上,不服都不行。
如今賀家雖沒明著站在景王身後,但是他這個賀家的兒子在,明眼人心裡都有數。可是趙璟一回京就把兵權給甩了,說是皇帝下旨,趙璟連反抗都沒一點就這麼甩了,他當兵權是耍著玩的?
「聖上有命,豈能不從?」趙璟淡淡地說道。
賀子琦想說,能不能說點實在的。
趙璟又道:「不拿虎符你們就不認本王?」
賀子琦再次卡殼兒,轉念一想,可不是!
大梁朝的兵權自先帝起就牢牢掌握在皇帝手裡,及至先帝薨逝,安國公沐駿領兵,虎符就落在沐駿手裡。沐駿去了,景王掌兵,用兵如神,幾年下來軍中上下盡皆俯首,早就不單是一道虎符的事兒了。
「北境有子任,出不了岔子。你就安心在京裡待著。」趙璟見他似有所悟,話鋒一轉,「老將軍遞了信兒,再不回家就親自上門捆人,你自己看著辦。」
前一句賀子琦還覺得心中大定,後一句直接跳了起來驚叫:「怎麼可能!」
趙璟被他氣笑了,「你說可能不可能?」
賀子琦登時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賀老將軍,他英明威武的爹,打從三年前就想把他從邊疆擼回來守城門。
我老人家年紀大了,想讓兒孫承歡膝下,享受一下天倫之樂,所以兒子啊,父母在不遠遊你懂不懂,趕緊在京裡謀個差事,咱不守邊關了,咱守著京城這一畝三分地就行,你麻利利地成個親給我老頭子生個大胖孫子玩兒!
當然話不是這麼說的,可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嚇得賀子琦三年沒敢回京,生怕一回來就被拉郎配了。這不,回京快一個月了連家門都沒登過。
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