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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能自己站起來嗎?」沐清溪一臉尷尬地看著他,惴惴不安地問,見他不解,只好指了指旁邊的床榻,「要是可以的話你能不能自己到床上去,我和錦繡力氣不夠。」說罷臉頰生暈,白裡透紅,宛如鮮嫩嫩的水蜜桃。
美色當前,趙璟卻無心欣賞,意識到自己睡了一夜地板而床鋪就在身邊的事實,那張英俊瀟灑的臉再次臉黑如鍋底。
「床床,軟。」偏偏客兒又笑嘻嘻地補了一句。
沐清溪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覺得客兒一定是昨晚沒睡好,要不就是昨晚被嚇著了,否則今天不會這麼反常,簡直句句都在給她挖坑。對,都是因為昨晚嚇到了,都怪這個「淹死」!
渾然不知自己稀里糊塗地背了鍋,趙璟伸出沒受傷的左手,半天無人應。他瞥了一眼傻呆呆不動的沐清溪,一口氣又被哽在了喉嚨裡。還是一旁的錦繡知機,上前扶了一把。
沐清溪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要人扶,頓時臉上火辣辣的,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的右手,讓他在床沿坐定。
「那個,你要不要換身衣服?」簡單地拿藥止了血,她小心翼翼地問,沒敢說是因為他背上的衣服在地上拖了太久都是土,她不想髒了床褥。還有就是,她怕這人背上有傷。雖然他沒覺得,可是畢竟是她和錦繡弄出來的,還是看看的好。
智空下的藥藥力還沒消退,趙璟連右肩的傷口都感覺不到疼,何況是背上被拖出來擦傷。只不過他也覺得身上有血腥味兒不舒服,便點了點頭。
沐清溪喚錦繡去準備水,把客兒送到主屋叮囑他自己玩兒,自己又去隔壁房裡找了幾件衣裳出來。因白璧和玄圭也常常回來住的,隔壁屋裡留了衣服在。兩人常常在外奔波,生意場上最是踩低走高,沐清溪為他們置辦了不少好料子的衣服,不然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去哪裡給他找換洗的衣服穿。
想想那張朗眉星目的臉,再想想那件雪鹿皮的外袍,沐清溪挑挑揀了選了件嶄新的竹青色的外袍和松花色的松江細布深衣,又拿了件素色雲錦裡衣。
那人就隨意地坐在隔間裡,等著錦繡為她更衣洗漱,舉手投足之間自然又帶著貴氣,顯然是被人伺候慣了的。只是,在錦繡為他解開衣襟的時候,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裡極快地閃過了一絲不悅——是嫌錦繡伺候的不好?
趙璟這次倒真是受了冤枉,他自小離京,什麼事都是親力親為,最不耐煩婢女伺候,身邊跟著的不是護衛就是小廝。之所以這麼坦然地坐著,不過是因為手腳不夠靈活。
待錦繡為他擦過上身,沐清溪取出個小白瓷瓶走了過去,「到那邊榻上去吧,昨晚不曾細看,不知你背上是否有傷。」她輕聲說著,眉目低垂,眸光落在自己的腳尖兒上,分毫不動。
從趙璟的角度,只能看到纖細柔白的頸項和頭頂的發璇兒,便以為是小姑娘家害羞。還是個小孩子呢,何必跟她計較,趙璟心道,依言背過身坐在榻上。
室內一片寂靜,小姑娘輕輕走近了,呼吸似乎亂了一下,趙璟內心微哂,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哪裡就要顧忌男女大防了。何況他今年二十有一,做她叔叔也不為過。
「背上有傷?」趙璟沒話找話,不欲讓她尷尬。
卻不料他這麼隨口一問,把沐清溪嚇了一大跳。背上原本是沒傷的,有傷也是昨晚拖動間磨出來的,「沒、沒有,就是有點擦碰的痕跡,我讓錦繡幫你上了藥,睡一覺就好了。」
趙璟心下狐疑,之前興師問罪的時候膽子挺大的,怎麼這會兒這麼膽小?
殊不知沐清溪不是膽小,而是心虛。
趙璟本也不是多話的人,他不出聲,沐清溪又不敢出聲,錦繡更是專心上藥一句話不說。處理好背上的擦傷,又將右肩的繃帶拆開重新換過藥。沐清溪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