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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送信的人說是等迴音呢。」
兩人正說得高興,流澐站在外間裡問,
錦繡剛下去的火氣登時又躥了上來,「他一個奴才哪來的膽子跟主子催話?這是哪家教出來的規矩!讓他等著!」
錦繡不生氣則已,一生氣那就是個炮仗,得誰炸誰。流雲萬萬沒想到自己就是遞了個話竟然招來一頓罵,縮了縮腦袋小小聲地嘟囔:「也不是我要問的。」
「你還說!」
沐清溪覺得流雲可憐,忍不住為他辯解:「可不就是那府裡教出來的麼,你跟流澐置什麼氣?」
見錦繡還瞪她,連忙住了嘴。錦繡於她亦姐亦母,真生氣起來,她也怕啊。
第6章 坑主
打發走了流澐,主僕倆又說了會話,錦繡便去準備早膳,沐清溪則去叫醒客兒。
白嫩嫩的小糰子躺在厚墩墩的冬褥子上睡的正香,沐清溪又是捏鼻子又是撓腳心,好不容易把人叫醒,又任他在床鋪間滾了好幾個來回才肯起。
早膳是錦繡早起做的,琉璃和珠璣不在,只做了簡單的稻花香米百合粥,白灼小青菜,灌湯水晶餃,外加兩樣小點心。小家裡沒有那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三個人熱熱鬧鬧地吃完早膳,日頭已經高了,沐清溪這才想起來打發了送信的下人,只說她知道了。
信是接了,走不走,什麼時候走卻是她說了算。何況,既是派了人來請她回京,來的人在族中落腳是個什麼章程?既然要請,便該親自走到她面前好好請,不然倒像是她多急著回京似的。
如是過去幾日,沐清溪每日帶著客兒打打鬧鬧,逗他說話。一邊又跟錦繡商討這邊的生意如何處置,她要走了,以後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們自然也要跟著她走的。
這間酒鋪不大,也是她三年的心血,壇裝的酒好說,賣給幾家合作的酒樓便是。她造酒的時間短,便沒取那些需要長時間發酵的糧食酒,大多都是短時間即可飲用的果酒一類,雖然取巧,貴在新奇,倒比糧食酒更吸引人。
只是,這邊地窖裡還存著不少酒麴,帶走的話怕是有些麻煩,不帶走便要想想怎麼處理。釀酒之法重在酒麴,若是把這些酒麴都賣出去,便等於是將釀酒方子送出去一多半,要給誰還得仔細斟酌。
夜幕低垂,弦月未出,唯有幾顆星子點綴在浩瀚的天空中。鄉間的夜晚靜的出奇,若是夏天還有鳥鳴蟲語,冬末春初,連麻雀都懶怠動了。風過林梢,嗚嗚咽咽地唱著,平添了幾分蕭瑟。
沐家這小院子背靠蘭溪河,春初山上的積雪化了,夜裡便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河水鮮甜甘冽,釀酒泡茶都使得。
晚膳後,錦繡留在屋子收拾,沐清溪帶著客兒在院子裡消食。客兒中毒以後身子骨弱,沐清溪曾經嘗試過為他診治,但是她學醫的時間太短,自己也沒有萬全的把握,若是一針用錯,說不定還要危及性命,只好先把前世從大和尚那裡學到的五禽戲教給他,天天帶著他做上幾遍,疏通筋絡,強身健體。
一大一小此時正做到「猴」,大的古靈精怪,小的乖巧可愛,乍一看到真有幾分猴樣,映著身後屋子裡透出來的燈光,煞是。用珠璣的話說——若是再配上兩根香蕉幾個桃子,年節裡的猴戲就不用另外張羅了。
「手臂伸出去,對,再伸長點。」沐清溪看著小侄兒的短胳膊短腿心裡狂笑,面上還要一本正經地指點,也是忍得辛苦。
「嘿——」客兒眨著大眼睛乖乖照做,還學著沐清溪的樣子嘿嘿哈哈的,頗像那麼回事。「姑娘,短,不夠!」伸得不能再伸了,客兒一著急,白嫩嫩的小臉又皺成了小包子。
沐清溪剛要說這樣就行了,忽聽得院牆邊一陣響動,那聲音有些古怪,聽起來不像是蟲獸窸窸窣窣,倒像是重物落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