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第3/3 頁)
徽,但此刻,她心頭很不安,結巴道:“你,你突然見皇上,為何事……”
劉月沒有說,坐輦車去了文德殿。
聽說劉月來了,祁徽也有點吃驚,拿著筆好一會兒沒有發令,半響才道:“請她進來。”
四月宜人,不冷不熱,殿內祁徽也沒有穿龍袍,只著一件月白色的常服,劉月行到他面前,半蹲了下,抬起頭看向這年輕男人。
自己拼命生下來的,說不關心是假的,但這些年也確實出於無奈,不能相見,她不會推諉,故而也沒想過有什麼回報。但見他過得安好,她的歡喜也是真的,只不過二十年過去,母子之間早已隔了一條長河,無法渡過了。
她凝視著他,半響道:“皇上,請允許我出宮罷。”
祁徽一愣,手中筆碰到了桌案。
“你不想治病了嗎?”
劉月輕聲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不用醫治了。”
原來騙不了她,祁徽道:“你出宮想去何處?”
“想去想去的地方,見想見的人。”
呵,祁徽看她雲淡風輕的,心裡到底有一絲憤恨,他曾經惦記過的生母,從不曾將他放在心上嗎?既然沒有幾年了,還是要離開宮裡。他道:“假如朕不允許呢?”
劉月抿了抿唇,半響道:“皇上難道真的想要我留在宮中嗎,哪怕從來不來看我?”
祁徽咬了咬牙,眸色變得冷厲起來。
“我知道是我辜負了皇上,不曾盡過母親的責任,沒有給皇上做過一件衣服,沒有看著皇上長大,沒有抱過你,沒有牽過你的手,教你走路。沒有念過書給你聽,也沒有給你梳過頭髮……”劉月哽咽,“這些事情,皇上在我肚中的時候,我都想過了,但我沒法做到。”
“這輩子,是我辜負你,皇上。”
她流著淚看他。
那瞬間,祁徽心頭不可遏制的痛了一痛。
他生命中是缺少了真正的母親的疼愛,還有父親的疼愛,這遺憾,永遠都找不回來了,也許,人生就是如此。
月滿則虧,怎能事事如意?更何況,他這生母,也一樣遭受了折磨。
祁徽深吸了口氣:“你既然想走,便走罷。”
難以填補的缺憾,勉強去填,終究也無濟於事。
劉月深深向他行了一禮:“多謝皇上。”
她轉身,慢慢走出了宮門。
…………
聽說劉月要出宮,劉老夫人簡直覺得她瘋了,高聲叫道:“月兒,你到底怎麼想的?無端端要出宮,你,你不治病了嗎?還有皇上,那是你的兒子!你還有孫子,孫女兒!月兒,”她拖出她的手,“你別是病得糊塗了罷?月兒?”
劉月一時沒有答話,將一樣東西交給宮人說送給陳韞玉的,這才看向母親:“娘,我沒有糊塗,我現在很清醒。”
“那你怎麼會要走,你還在治病呢!”
“娘,其實我的病,御醫根本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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