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第3/4 頁)
還是有點擔心,悄聲道:“也不知皇上會不會怪責於我們, 早幾年不曾伸出緩手。”
“怎麼會?我們幾斤幾兩,皇上不知道嗎,哪裡能與吳家抗衡,我身邊就上百的護衛。再說了,皇上那時候假作昏君,我們這等藩王,沒有皇上宣召,又不得私自入京的,如何相幫?不然拼死也得出一份力呢,總不能讓祁家江山落於吳家之手。”
成王妃聽了,略是心安。
成王提醒她:“好好管著德修,德玄,莫闖禍。”
那是他們的兒子,一個十五,一個十一,成王妃低頭叮囑:“聽到你們父王的話了罷?等會兒見著皇上,切莫失了禮數,皇上問什麼就答什麼。”
兩個兒子乖巧應是。
正說著,就見一個小黃門跑著過來傳話,說皇上請他們去文德殿。
一家四口連忙跟著引路的宮人而去。
殿內,陳韞玉坐在祁徽身邊,有點緊張,往前家中來了客人,母親也不是不催促著去請安的,但這次有點不一樣,她身邊沒有長輩教導了,接待的也是完全陌生的皇親國戚。
是不是先探個底兒?她悄聲問祁徽:“皇上,那成王與成王妃,性子如何?”
“不知。”
“啊?”
“非但不知,朕也是今日第一次見他們。”
陳韞玉驚訝極了,暗道一點看不出祁徽有什麼慌張呢,不像她,已經在肚子裡打著腹稿,便是要端上來待客的點心,都想了好幾遍才定下來,唯恐哪裡做得不對。
看她手指在膝頭緊緊攢著,祁徽手覆上去,握一握道:“就當尋常的客人便是。”
“可皇上不是說,是您四叔嗎?”
“對朕來說,普天之下皆是臣子,對你來說,也是一樣,你要記得了。所以,只要不是說什麼糊塗話,做什麼糊塗事兒,都不必忌諱。”祁徽摩挲著她手背,“再說,朕就在你旁邊,不用怕。”
有種安定感從他手掌傳了過來,陳韞玉點點頭:“那好,皇上既這麼說了,妾身就隨意些。”
走入文德殿,成王與成王妃偕同兩個兒子立即行叩拜大禮,請聖安。
“平身。”祁徽道,“遠道而來,辛苦了,坐下說話罷。”
聲音十分的清越,成王這時才敢抬起頭仔細打量,只見這年輕帝王生得極為俊秀,長眉入鬢,眸如星辰,如皓月照人,就是氣色不太好,但想到病了這些年,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也是急不得的。
他坐下來,眸色有些發紅:“往前大皇兄在時,經常會召臣等入京,敘敘舊情,誰想這一次竟是隔了二十餘年,不知不覺,皇上也是弱冠之年了。微臣期間想過入京,奈何祖訓如山,不敢僭越。”
生父早早去世,祁徽對他的印象,都是從旁人口裡東聽一點,西聽一點的,並無一個清晰的印象,甚至於他的死,也是全憑猜測。故而見成王說經常來,倒是好奇道:“朕對此事一點不知,父皇當真常請四叔來宮裡嗎?”
聽到他叫四叔,成王心花怒放,那話更是滔滔不絕:“臣剛剛去封地那會兒,真的是每年都回來,大皇兄素來與臣親和,每次臣回京都,都要與臣大醉一場的。且都在年前召見臣,等到下雪,還一起去打獵,臣經常在京都住上一個月,等到年後再走。有時候端午也會來,在白河觀龍舟,不過說起押注,沒有一次猜得過大皇兄的。”
他眉飛色舞,懷念著這一段兄弟情。
而成王妃卻趁機觀察陳韞玉。
沒想到,皇上召見他們,竟是帶了這皇后一起,可聽聞,這皇后乃吳太后所指,是吳家的遠親,皇上何以竟還容得她?成王妃心裡奇怪,思慮時,陳韞玉朝她看過來,微微一笑,那眉眼仿若含了春光,剎那間,成王妃竟有種滿室生了芬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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