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第1/3 頁)
謝吉祥一聽這話,立即覺得心中難受。
這個無辜的小生命,隨著母親的死亡而匆匆夭折。
邢九年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吳周氏剛有孕,常人大概看不出來,她是被人勒死後才吊起,脖子上的勒痕很清晰。”
邢九年指著周紫娟的脖子給謝吉祥講:“你看,死者後頸處沒有繩索相交痕跡,兇手應當是用細長的樹枝或者硬物勒死她,過程中吳周氏幾經掙扎,在脖子上留下多處傷痕。”1
謝吉祥蹲下來,認真聽邢九年講解。
邢九年指著其中兩道泛白的傷痕道:“死者死亡之後,兇手依舊在用力,因此脖頸上留下了大片的白色傷痕,沒有出現血蔭。”2
謝吉祥認真看著周紫娟的傷口,發現確實如邢九年所言,她的傷痕位置很具有代表性,同《洗冤集錄》所描述一致。
謝吉祥道:“如此可以推斷,兇手行兇時很猶豫?或者說對方沒有經驗?”
周紫娟已經死了,並且停止掙扎,兇手依舊在使勁勒著她的脖頸,讓她的脖頸處呈現出一片交錯的白痕。
邢九年沉吟道:“都有可能,不過死者的這身嫁衣是死後立即就被穿上的,若非如此,那雙小了一指寬的繡花鞋吳周氏一肯定穿不上。”
屍僵開始的時間有長有短,這身嫁衣肯定不是死者本人的,那麼一定是兇手帶來,死者死亡之後,若是按照短時,一刻便出現屍僵,衣服便不太好穿,再想把她這麼順利吊在房樑上會更難。
謝吉祥道:“如此說來,也不能說兇手倉促殺人。”
對方帶著嶄新的嫁衣,先殺人,再換衣,最後還給死者畫了一個濃重的妝,一看便是早有預謀。
可這個兇手為何要如此做?
邢九年捏起周紫娟的手,又道:“死者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就只剩下手指上斷裂的指甲。”
謝吉祥定睛一看,發現周紫娟一雙手十個手指上只有右手的中指短了一截指甲,露出鮮紅的傷痕。
但她的指縫裡很乾淨,沒有血絲和肉渣,應當沒有抓破兇手的胳膊。
謝吉祥嘆了口氣:“農戶指甲都很短,方便做活,所以她沒能留下線索。”
這倒是在理,邢九年點點頭,起身對眾人道:“一會兒讓小六跟家屬講解一番,回了皋陶司還得詳細驗屍。”
死者的身體表徵已經很明顯,死亡過程也大概都推理清晰,其實詳細驗屍不過就是看死者有沒有中毒、內傷、心病等其他急症,對破案倒是沒有太大幫助。
趙瑞道:“辛苦邢大人,初檢就能檢出這麼多細節,難怪大人是大理寺頭一份。”
邢九年就憑藉這一手驗屍摸脈的絕活,可以迅速確定死因,給眾人節省了不少等待時間,確實是難得的一等仵作。
若是平時,邢九年的心
情或許還能平復回來,但剛剛發現吳周氏才有一兩月身孕,邢九年的心一直沉甸甸的,怎麼也緩不過來。
趙瑞看他如此,也不再多勸,只道:“邢大人,回去後這一身嫁衣都請完整取下,蘇晨會著重追查嫁衣來處,看看是否可以找到兇手的身影。”
邢九年點點頭,只說:“好,哦對了,死者大約是昨夜死亡,時間在子夜前後。”
這種村子,到了晚上太陽落山,各家各戶差不多也就關門關燈,準備就寢。
三更半夜的,吳周氏到底是怎麼從家中出來的?吳家人是否知情?
寅時便下工的吳大亮和吳大光兩兄弟,是否可以排除殺人嫌疑?
謝吉祥跟趙瑞湊到一起,謝吉祥低聲道:“看吳家人的態度,大約還不知周紫娟已經懷有身孕,待吳大亮從南郊回來,咱們再行詢問。”
周紫娟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