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第1/3 頁)
這倒是,雖看得很快,也不算很細緻,但完整的案件經過此刻已經印在謝
吉祥心中。
加上邢九年很生動的講解,當年的案子如同水墨畫一般在謝吉祥腦海裡鋪陳開來。
確實不需要再多做盤桓。
“一會兒,還是要推敲推敲的。”
趙瑞這才略鬆口氣,說實話,若是謝吉祥不應,趙瑞也拗不過他,最後定是小青梅說什麼是什麼。
思及此,趙瑞不由有些憂愁。
還未成親便弄成了妻管嚴,這個如何是好?
兩人用完晚飯,便一起起身離開皋陶司。
穿行在比白日要安靜不少的傍晚街市中,整個人都安靜下來。
所有的喧囂與熱鬧都隨著西去的落日而湮滅,只剩下靜謐與安然長留人心。
兩人略走了幾步,謝吉祥才思忖著開口:“對於當年案子的調查,儀鸞司顯然做得不夠細膩,一開始對於章豔娘和沈大發的背景完全沒有做過偵察,甚至章豔娘在孟家莊的所有相好,她在嫁給沈大發之前的舊相識,沈大發的親人,他自己在孟家莊的朋友或者仇人,儀鸞司都沒有調查。”
雖然大多數這種謀殺案,兇手往往都是身邊最親近之人,夫妻中死亡一人,另一人為兇手的機會很大,超過了其餘嫌疑人。
但是在本案之中,若因章豔娘水性楊花沈大發才產生殺人動機,這個動機是不成立的。
若當真為此,十幾年前,當章豔娘第一次紅杏出牆的時候,沈大發就應該殺了她。
而不是沉默寡言十幾年,對此不聞不問,甚至跟同村的其他人還相安無事,基本上不同人爭吵。
他確實不愛說話,是個悶葫蘆性子,但也不至於如此毫不顧忌。
謝吉祥微微皺起眉頭:“我總覺得,沈大發跟章豔娘之間的關係,不像是普通的夫妻,只可惜案子已經過去許多年,無法徹查。”
趙瑞略想了想,道:“明日我們去一趟孟家莊,看看其家中舊址是否還在,然後再另行詢問花匠韓陸身在何處,看看是否有其他線索。關於孟繼祖一案,你是否有其他的想法?”
剛剛看卷宗的時候,趙瑞注意到,她對孟繼祖的卷宗看了許久,久到每一字每一句都仔細斟酌過,一看便是有了心得。
謝吉祥點點頭,她回眸看向慶麟街的方向,遙遙望
向那一片的燈火輝煌。
燈火輝煌中,自有燕京最繁華的紙醉金迷處。
謝吉祥道:“當年姚大人對於孟繼祖的案子調查非常詳盡,自從知曉孟繼祖的身份之後,便開始調查他在天寶十年所經之處。”
“他只有在每年三四五月花期才留在孟家莊,其餘時候都在燕京做長工,他跟著一個工頭,每日不辭辛勞,就是為了能多賺些銀子。”
這些都是卷宗上寫的。
謝吉祥道:“我看到其中寫,當年那個工頭偶爾也接一些窯樓的差事,給他們搬運傢俱、貨物,或者偶爾幫忙修補屋舍,這樣的差事,所得比一般的差事要豐厚一些,畢竟進出窯樓的名聲不好,有些長工不願意去。”
“瑞哥哥你說,孟繼祖是否去過?”
趙瑞臉色微變。
他閉了閉眼睛,突然道:“天寶三年,蘇紅棗一家被同興賭坊禍害,待到天寶六年,蘇紅棗便被送進紅招樓,天寶八年開始接客。”
也就是說,在天寶六年一直到天寶十二年,蘇紅棗一直都在紅招樓。
而孟繼祖案發時,是在天寶十年。
如果孟繼祖恰好去過紅招樓,又恰好見過蘇紅棗呢?
雖然這個想法頗為驚悚,還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巧合,但是謝吉祥和趙瑞就是忍不住要往這地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