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3/4 頁)
些譏誚:“都說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虧得我還沒死,不然阿瀾到你那兒去過活,誰知過得是什麼日子。”
謝允目光感傷,嘆道:“阿孃。”
盧氏話說出口,也覺有些後悔。
當年隋氏與謝允和離,淑嘉縣主進門,她便接了長孫謝瀾來養,都說隔輩兒親,她是真心愛護,也著實心疼那孩子。
可平心而論,謝允對他的看重,其實也不比自己少,而當年之事,苦的是隋氏,是謝瀾,也是謝允。
淑嘉縣主溫良賢淑,待謝瀾也不壞,只是因為中間橫亙著隋氏一條人命,盧氏見了她,總覺得隔著一層,親近不起來。
話趕話的到了這兒,盧氏也有些感懷:“你應也知道,隋家人回京了,我們身份尷尬,不好登門,他們也一樣,七日後便是漢王生辰,我便帶阿瀾前去,叫他們見一見才好……”
長子體內流有一半的隋家血脈,骨肉至親,難以阻隔,謝允自無不應:“都依阿孃便是。”
……
太極殿。
“陛下,”衡嘉悄聲進了內殿,躬身道:“漢王壽辰那日,您可要親自前往恭賀?”
“自然要去。”顧景陽手持一本棋譜,正依書落子,聞言頭也沒抬。
衡嘉恭聲應了,正待前去安排,卻忽然被叫住了。
“——枝枝,”顧景陽抬眼道:“枝枝會不會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在說起她名字時,他聲音都分外溫柔了些。
“謝家亦是高門,又與臨安長公主有親,想來也會收到帖子。至於女郎會不會去……”
衡嘉仔細忖度一會兒,道:“便要看她想不想湊這個熱鬧了。”
至於謝華琅愛不愛湊熱鬧,這還用說嗎?
顧景陽將那本棋譜扔下,人卻望著殿中那樹連枝燈出神,窗外夜色寂寥,愈見昏昏,許是那燈盞光線太亮,叫他目光也有些幽深起來。
“怎麼辦呢,”半晌過後,他才道:“朕的身份,該怎麼同枝枝講?”
衡嘉又沒經過男女情愛,如何能知曉該怎麼做,靜默許久,終於試探著道:“相交以誠,陛下不妨直言。”
“最開始的時候,是覺得不必同她提及這些,也不曾講,但越到最後,反而越是不敢開口,”顧景陽神情恬淡,唯有目光中波瀾暗生:“朕瞞了枝枝這麼久,她若知道,必然是要生氣的。”
衡嘉勸道:“陛下並非有意欺瞞,女郎不會為此不悅的。”
顧景陽聽他說的十分輕巧,微露哂意,瞥他一眼,淡淡道:“那便直言吧。若是枝枝生氣,朕便將你點天燈。”
衡嘉額頭生汗,求生欲暴漲,慌忙道:“奴婢覺得直言甚是不妥,陛下還是再思量一二吧。”
“還是再等等吧,叔祖壽宴前夜前去探望便是,等到壽宴當日,人多眼雜,一個湊巧,便會撞見枝枝,朕便不去了。”
顧景陽手指摩挲著劍柄上那枚玉墜,思前想後,忍俊不禁,感慨道:“從沒想過,朕居然也有這樣畏首畏尾的時候。”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他低聲道:“誠不我欺。”
……
江王府。
“父王!”顧明修好奇道:“都說皇曾叔祖精於養生之道,方才得以長壽,是真的嗎?”
江王煩不勝煩:“我怎麼知道?”
“可我上個月前去拜訪,見他飲酒食肉之餘,還能拍案罵人,”顧明修道:“不像是會修身養性的人。”
“叔祖他不止能罵人,去歲還納了兩個妾,”江王沒好氣道:“等今年秋天,還能給你添個叔祖。”
兒子有自己的路要走,一心要隨同陛下出家,江王能勸的都勸了,也就不再過問,今日見他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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