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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自己沒有文化,但是卻十分重視讀書人。他做了後趙皇帝後,命令部下,凡捉到讀書人,不許殺死,一定要送到襄國來,讓他自己處理。
他聽從張賓的意見,設立學校,要他部下將領的子弟進學校讀書。他還建立了保舉和考試的制度。凡是各地保舉上來的人經過評定合格,就選用他們做官。
石勒嚴禁部下提到&ldo;胡&rdo;字、&ldo;羯&rdo;字。但是為了安撫漢族士人,有時候也沒有執行禁令。
有一次,有個漢族官員樊坦被任用做官。樊坦進宮朝見的時候,穿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石勒吃驚地問他:&ldo;你怎麼窮到這步田地?&rdo;樊坦忘記了禁令,回答說:&ldo;剛剛碰到一批羯賊,把我的家當都搶走,家裡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了。&rdo;石勒知道他吃了虧,就安慰他說:&ldo;羯賊這樣亂搶東西,太不應該!我來替他們賠償吧!&rdo;樊坦忽然想起了觸犯了禁令,嚇得渾身發抖,連忙向石勒請罪。
石勒笑著說:&ldo;我這個禁令,是對付一般百姓的。你們這些老書生,我不怪你們。&rdo;說著,真的賠給樊坦一些衣服錢財,還賞給他一輛車,一匹馬。
石勒挺喜歡讀書。他自己不識字,就找一些讀書人把書講給他聽,一邊聽,一邊還隨時發表自己的見解。
有一次,他讓人給他讀《漢書》,聽到有人勸漢高祖封舊六國貴族的後代的歷史。他就說:&ldo;唉!劉邦採取這樣錯誤做法,還怎麼能夠得天下呢?&rdo;
講書的人馬上給他解釋,後來由於張良的勸阻,漢高祖並沒有這樣做。石勒點頭說:&ldo;這才對啦。&rdo;又有一次,石勒舉行宴會招待大臣,宴席上,他問一個大臣,說:&ldo;你看我可以比得上古代什麼樣的帝王?&rdo;大臣吹捧說:&ldo;陛下英明神武,比漢高祖還強,別人更比不上了。&rdo;石勒笑了笑說:&ldo;你說得太過分了。我要是遇到漢高祖,只能做他的臣下,大概跟韓信、彭越差不多。要是我生在漢光武帝那個時候,倒可以和他並駕齊驅,還說不定誰勝誰負呢。&rdo;
由於石勒重用人才,在政治上比較開明,後趙初期出現了興盛的氣象。
119 祖逖中流擊楫
自從匈奴人佔領中原,北方有許多人避難到南方來。劉琨的好友祖逖也帶了幾百家鄉親來到淮河流域一帶。在逃難的行列中,祖逖主動出來指揮,把自己的車馬讓給老弱有病的坐,自己的糧食、衣服給大家一起吃用。大家都十分敬重他,推他做首領。
到了泗口(今江蘇清江市北),祖逖手下已經有一批壯士,他們都是背井離鄉的北方人,希望祖逖帶領他們早日恢復中原。
當時,司馬睿還沒有即皇帝位。祖逖渡江到建康,勸琅琊王司馬睿說:
&ldo;晉朝大亂,主要是由於皇室內部自相殘殺,使胡人乘機會攻進了中原。現在中原的百姓遭到敵人殘酷迫害,人人想要起來反抗。只要大王下令出兵,
派我們去收復失地。那麼北方各地的人民一定會群起響應。&rdo;司馬睿並沒有恢復中原的打算,但是聽祖逖說得有道理,也不好推辭,勉強答應他的請求,派他做豫州(在今河南東部和安徽北部)刺史,撥給一千個人吃的糧食和三千匹布,至於人馬和武器,叫他自己想辦法。
祖逖帶著隨同他一起來的幾百家鄉親,組成一支隊伍,橫渡長江。船到江心的時候,祖逖拿著船槳,在船舷邊拍打(文言是&l;中流擊楫&rdo;),向大家發誓說:&ldo;我祖逖如果不能掃平佔領中原的敵人,決不再過這條大江。&rdo;他的激昂的聲調和豪壯的氣概,使隨行的壯士個個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