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得罪魏國全員後我走上了人生巔峰_分節(第1/2 頁)
曹操能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訴曹衝,卻對他的詢問避而未答:
“自是賞賜之用……孤欲知曉雞毛的寓意,至於此之前的前塵舊事並無要緊之處,無需再談。”
曹衝沒有因為曹操的告誡而退縮,他歷來未懼過曹操,此時仍如往常一般付諸直言:
“怎會無關緊要?既是回贈之禮,所寓之意定然與阿父贈石板的用意有關……不知阿父除了贈石板,可還有其他話帶給銅鞮侯?”
曹操想到公差苦大仇深的彙報,長嘆道:
“還未來得及說,就被禰正平嚇了回來。”
曹衝:“……”
緘默不過是一短暫的事,曹衝對這句話毫無驚異之感,等最初的衝擊過後,以一種果然如此的心態快速接受了這個事實。
而也因為曹衝這一瞬間的沉默,曹操忽然靈光一閃,想到曾經被他忽略的一句話:“倒也並非全然未說。派出的公差曾對禰正平道,‘聽聞縣侯無合適的玉枕,丞相命僕送了這塊石枕過來,給縣侯享用’……莫非記恨著這句話,讓孤用雞毛製作軟枕,聞著雞屎入睡?”
不僅如此,那禰正平還口出狂言,說要在石板上替他銘刻墓銘,簡直可惡。
曹衝沒想到曹操的聯想力這麼豐富,在聽到雞屎二字的時候,感官極強的他彷彿真的問到不存在的“清香”。
曹衝立即打散奇奇怪怪的想象,凝重地對曹操道:
“阿父贈予石板,絕非恩賞之意。以銅鞮侯的脾性,怎會忍氣吞聲地收下?以牙還牙,以雞毛回贈石板,自是應有之舉。”
“孤知曉這一匣雞毛來者不善,卻始終不知其中寓意。衝兒說了許多,是否已經知曉這些雞毛的意思?”
曹衝不受激將之法,仍不疾不徐地問:“阿父贈銅鞮侯石板,可是以石板喻之,暗指銅鞮侯又臭又硬,管不該管之事,拿著沉手,用來砸人還容易砸著主人的腳?”
已至此時,曹操只得點了頭:“雖未全中,亦不遠矣。”
又問曹衝道:“莫非禰正平同樣以物相喻,拿雞毛來諷刺孤?”
這個猜測曹操也曾想過。雞毛雖然常見且沒有什麼大的作用,但也可以延伸出無數理解。
比如“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把鴻換成雞;比如形容瑣碎無用,斤斤計較;比如羽檄上插上禽類的毛,表示加急求見;比如商朝野史逸聞中用雞毛作令箭的事蹟……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曹操都能成功將它轉化為對自己的嘲諷,並衍生出另一種嘲諷性的可能。
曹衝能猜到曹操的想法,悄悄嘆了口氣:“阿父若能猜出,又當如何?”
曹操沒有回答。
曹衝道:“銅鞮侯家世顯赫,乃縣侯之身,近些年來於公事上從未有過紕漏,又是阿父帳中文士,有經緯之才。阿父拿何人做筏不好,為何要找他,莫非猶記得早年的嫌隙?”
雖是問句,卻已在心中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曹操自然不是因為突然想起早年的恩怨而與鄭平撕破臉,若要計較舊怨,他早幾年便已著手報復了。
“並非我要拿他做筏,只恨他油鹽不進,既為我帳下之臣,卻未有擁護之心,不僅與孔融沆瀣一氣,為其遮掩劣行,視我這個主公的威嚴於無物,還擅自插手荀彧之事,攪亂了滿盤玉棋。”
曹衝不由蹙眉道:“莫非阿父當真要置令君於死地?”
曹操再度沉默,未知過了多久,已然蒼老的聲音如古鐘低鳴,沉重地傳來:
“我亦不願。可我已近耳順之年,未識壽數。若我撒手離去,你兄弟幾人該當如何?為父再不濟,也該替你們掃清障礙,鋪平大道……”
曹衝亦沉聲道:“令君並非道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