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第1/3 頁)
徐重慎哦了一聲,“這樣啊——”
秦桑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這個,覺得有點奇怪,便問:“是有人中了這個毒嗎?”
徐重慎道:“沒有。就是隨便問問。”
他轉移話題,又和秦桑聊了聊別的,坐了一陣就走了。
夜深之後,傅連溪去找徐重慎時,徐重慎正將自己關在房間,他翻遍醫書,皆未找到解毒之法,而如今距傅連溪中毒已經過去一個月,他怕再找不出解毒之法……
徐重慎從未這樣著急害怕過,桌上堆滿了醫書,卻毫無頭緒。
他替傅連溪診脈,毒已經快要深入肺腑。他臉色慘白,傅連溪看著他,卻出奇地平靜,反倒安撫他,“人各有命,若我真命絕於此,也沒辦法。”
他停了停,聲音低下去幾分,“換做從前,我真是了無牽掛。”
“師兄——”
傅連溪目光不知落在何處,他沉默了很久也沒說話,再開口時,聲音更低了些,“我從前真覺得人生沒有一點意義,對我而言,生死都無所謂。如今倒也不怕死,我就是捨不得。”
生死於他而言,早已置之度外。他就只是……捨不得秦桑。
徐重慎聽得眼睛發澀,他拉住傅連溪手腕,“我已經寫信給師父,等師父趕來,一定會有辦法。”
傅連溪嗯了聲,他抬頭看著徐重慎,慎重道:“不管怎麼樣,若我有個萬一,請一定幫我照顧好桑桑。她背井離鄉,有家難回,我若不在了,她在這個地方就沒親人了。”
徐重慎聽得難受,他強忍著,說:“等師父來,肯定會有辦法,肯定會有辦法。”
傅連溪點了下頭,他掃了眼桌上堆積的各類醫書,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傅連溪從徐重慎院裡出來,回去的時候已是夜深人靜,院中明月皎皎,靜得沒一點聲音。
秦桑房間裡點著清香,能安神助眠。
她蜷縮在被窩裡,閉著眼睛,睡得正香。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紙照進來,落在她臉上,襯得她膚色更白,如白玉一般,吹彈可破。
傅連溪側身躺在秦桑身側,他單手支頭,眼睛看著秦桑,像是要將她眉眼都刻進心裡,捨不得移開目光。
秦桑迷糊中好像聞到熟悉的沉木香,她眼皮重得很,很艱難地睜了睜眼睛,看到傅連溪,迷糊呢喃了句,“你怎麼還不睡?”
傅連溪笑了笑,“一會兒就睡。”
許是夜裡太靜,傅連溪聲音低低的,出奇地溫柔,他俯下身,溫涼的唇吻在秦桑唇上。
秦桑迷糊了一下,喉嚨間溢位輕輕地一聲低吟,傅連溪的唇溫溫涼涼,吻得秦桑心口發軟,在傅連溪更深入時,下意識張開了口。
兩人纏綿許久,傅連溪總算鬆開她,他低頭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又親了親她眼睛,低聲說:“睡吧。”
秦桑唔了一聲,迷迷糊糊鑽進傅連溪懷裡。
她原本就還有些睏意,聞著傅連溪身上熟悉的沉木香,閉上眼睛沒多久就安心地睡著了。
……
傅連溪的師父在收到徐重慎的信後,就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往京城。
徐重慎一見到師父,就跟見到救命稻草一樣,他立刻上前,“師父!您總算來了!”
周前輩記掛著自己的愛徒,他連忙問:“阿溪呢?人在哪裡?”
“師兄進宮去了,應該一會兒就回來。您先跟我來,我和您慢慢說。”徐重慎邊說邊引著師父往裡走。
無月山的周老前輩師出百花谷,有一身好武藝和好醫術,但他為人有個規矩,一個徒弟只教一個本事。
傅連溪幼時被皇后送去無月山習武,過了沒兩年,老前輩又撿了徐重慎回山裡,教他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