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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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甫一低頭,卻驀然睇見女人頸窩之下一縷嫩白深壑,以及那奇異軟和的觸感。她眼角妖冶的紅痣,因著女扮男裝而素顏的細膩肌膚,愈發的媚惑,櫻唇微抿,欲說還休。
呵,俗媚商女本色。
忽然不知道為何,卻想起她大半夜點的餐——兩個小女子,竟點一整隻荷葉蒸雞和烤野鴨,嗞嗞地冒油氣,難怪長肉。
隋雲瑾前日調查過姝黛背景,一個土生土長、剛退親的平江府茶葉商之女,前任未婚夫是江南道首富嫡子,婚期臨近卻倏然退親。這般急將將進京,只怕是為了隨她那個姨母另攀高枝。
他對她並無多好印象,眼見著她沒露什麼不該露的——雖然他也搞不懂,她露不露跟他有何干系——隋雲瑾便騰地把手臂丟開,任由姝黛趔了一趄站穩。
眼睛掃看樓下的灰衣夥計,因不想被五王爺注意到,便乾脆將錯就錯道:“本官有調查相干人等的權利。”
姝黛一聽氣上了,又記起男人在酒樓裡傲慢官威的審查,還有那盛氣凌人的一幕。
但念在他好歹幫自己擋了一幕的份上,算了,姝黛便說:“大人既有此等閒情雅緻,不如棄了小女一枚無名小卒,先查查這座凌霄閣吧。一座清館裡何以有合歡、淫羊藿等烈藥合制的催-情-藥酒?還是你們朝中官員聚眾飲樂的,查我也是白查,不如換個角度找找線索。”
說罷,把剛才拾到的那枚朝廷配置玉佩摁到他心口。
宮絛上仍濃香酒味縈繞。
隋雲瑾扯至手中,敏感地嗅到一股淡澀香味,只他卻並不識藥。但看其上刻字,認出是從四品少府少監的玉佩,便問:“這些氣味你能分辨得出來?”
少府少監可有不少油水。
姝黛也瞄到字了,看他忽然這般謙虛請教,莫名解氣的同時又不樂意起來。偏故意說:“大人忘了懷疑過我的體香麼,我擅長調香,自然對氣味熟悉。對了,據說今夜十五,晚些時候還有額外的大節目,具體在何處,其餘的我就不知了。”
她官話中帶著吳儂軟語,自有幾分厲害的噎人勁兒。隋雲瑾曉得她在奚落自己,他過來本不為查她,不過利用來掩人耳目罷。
眼見樓下的灰衣夥計跟隨一名婆婦走去拐角,他便無心停留。
只轉頭看姝黛,沉斂眼睫淡道:“且收下,近日鄴京是非多,適齡女子過晚勿要徜留街市尋樂。”而後做出冷漠狀離開。
落在旁人眼裡,便像是他專程為她過來一趟。
姝黛氣息鬆弛,兩人不過短短几句話,莫名卻對峙緊促。
好在樓下的舞樂聲遮去,並未被人聽到。
江禹衍驚詫地反應過來,他也看到姝黛衣襟的變化了,尷尬問道:“小、小姐……你是個女子?”
溫蕾要氣哭了,好好一場局就被揭穿,還是慶綏侯府嫡世子應的場。聽家僕議論說,現下兩家結了暗梁,溫蕾看見他便油然心懼。但若是沒他出現,剛才黛兒表姐就該摔著了,還不算太可怕。
溫蕾呵斥道:“笨死你江老三,你才知道啊,從今往後我們絕交!”
姝黛亦涼涼附和:“絕交得好,喜歡姑娘可不是動用武力就有用的,江公子準備何時向我道歉?”
江禹衍窘迫:“誰說我喜歡她了,仗勢欺人的分明是溫老六……我可沒說喜歡她。”
溫蕾嘴角一酸,立時間恨天恨地起來:“瞎了眼的江禹衍,你睜大眼睛瞅瞅,這可是我江南的黛兒表姐!當年你還為了她打過架,你忘了?今日竟如此失禮。”
姝黛理順氣息,愈發悠然淡定:“哦,原來是不喜歡六妹妹呀,難怪出來喝花酒、品美人呢。六妹妹卻也別試探了,為這種人不值得。”
江禹衍聽得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