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第1/3 頁)
孫文雄等人回到墓室門口,看著地上交疊對望的身影,露出古怪的表情。
清風手指按著楚焰的頸項,雙眼戒備地望著靠近的人群。
“建業!”張放面色驟變,死死地盯著楚焰身旁的屍體——張建業仰面躺著,額頭一點硃紅,血水逶迤,細細長長地順著身體曲折的線路流淌到地上。張放腦海閃過無數個念頭,楚家與張家的關係,楚天陰的手段,四家在地宮裡的明爭暗鬥,但最後定格的,卻是一幅再簡單不過的畫面——張建業幼年時趴著自己大腿一邊喊“伯伯”一邊伸手要糖吃。那是他在外三年後回家的除夕夜,一屋子的孩子,只有他不怕自己。從此,他對張建業另眼相看。
張放自詡堅如磐石的心臟裂開一道細縫,哀慟如泉,汩汩而入,浸潤心扉,痛楚微弱卻無處不在:“你……”
他剛說了一個字,跑去看棺槨的司馬誠懇就大叫起來:“東西呢?”
儘管在場人人都關心黃金玲瓏寶塔的下落,可死者為大,同伴的屍體橫陳在地,哪怕心裡不以為意,表面還是要做出一兩分傷懷的神色,如司馬誠懇這般二百五的實是異數。
“不用問了,建業一定是拼死保護寶塔才遭此毒手。”有司馬誠懇這樣的丈夫,司馬伕人早已練就一身隨時隨地峰迴路轉的好本事。
所有目光聚焦交疊的兩具身體。
楚焰被壓在下方,顯然是受害者,而另一個“人”——司馬誠懇“第一個”發現他穿著張建業的衣服,驚叫著報告眾人。
清風緊張,按著楚焰脖子的手越發用力。
楚焰看他姿勢外行,反手捉住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腕想扯開,卻發現拉不動。
兩人在無聲中角力。
此情此景落入旁人眼裡,卻有些說不清。他們不知清風身藏怪力,只道楚焰對這個不男不女的人手下留情,不然以楚焰的身手怎麼可能掀不開這麼個細胳膊細腿的。
張放沉聲道:“楚侄子,他是不是殺建業的兇手?”
楚焰眸光低垂,正要答,又聽張放不耐煩地說:“你讓開!我來收拾他!”
楚焰被掐得臉色發青,譏嘲道:“你告訴我怎麼讓?”
其他人這才發現異樣,張放從張軍手中搶過槍來,對著清風的後腦勺給了一槍。
開槍的剎那,孫文雄的手肘不經意地撞了他一下。
槍口一挪,槍子兒射入張建業的大腿,屍體用力地抖了抖。
張放:“……”內心一頓狂草亂舞!
孫文雄:“……”他是故意的。
當眾人注意力都被引過去的時候,被壓在身下的楚焰突然抬手反抓清風咽喉,用力一掐。
清風瞳孔色澤微亮,隱入肌膚的龍鱗瞬間浮現。
楚焰只覺手頭一滑,就被清風翻身跳了開去。清風站起身子,腳跟還沒站穩,後腦勺就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記!
孫飛揚見孫文雄撞開張放的槍,知道他想拿活的,也沒下死手,拿手電筒砸的。但他手勁大,打起人來又不要命,清風吃了一下,眼前金星亂冒。
張軍趁機躥過來,拿出一根串著小爪的鐵索往他頭上一套。
清風頸間一涼,脖子被兩隻幼童小手似的小鐵爪合攏抓住。鐵爪拴著鐵索,張軍利落地繞過清風身體各處,眨眼的工夫就把他給綁結實了。
孫文雄心中有愧,逮著機會大力拍馬屁:“此行不虛,有幸見識張家的鎖命索,果然名下無虛。”
張放記恨他撞了自己的槍,誤中張建業的屍體,皮笑肉不笑地說:“我也覺著阿軍表演得不錯,孫爺看著高興就好。”他不理孫文雄尷尬的臉色,將槍丟給張軍,使了個眼色。
張軍會意,走到清風面前,用槍管頂著他的下巴道:“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