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第1/4 頁)
“季侯謙虛,放眼京中,如季侯這般的年輕權貴有幾個?那些貴女只要不是眼瞎,都應該知道你可是難尋的乘龍快婿。男婚女嫁天經地義的事情,季侯要是想娶,本王倒可是保個媒。本王的王妃有一妹妹,知書達禮十分貌美,與季侯很是相配。”
季元欻態度恭敬,惶恐拱手,“臣恐有負王爺心意,臣資歷尚淺,且君臣有別,萬不敢和王爺結為連襟。臣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王爺和國公爺的晚輩,不敢生出其它的心思。”
永王聽他提到楚夜行,眼中精光一閃,突然哈哈一笑,“原來如此,本王明白了。好,甚好!可否要本王幫忙?”
“多謝王爺美意,臣不敢強求。”
“元欻,你就是顧慮太多,既然看中,為何不上門求娶?”
季元欻臉色泛苦,早知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他當初哪裡會那般對她。都是自作孽,他只能自己受著。
“她年紀小,現如今還將我當成長輩看待。”
永王聞言,先是難掩笑意,然後終於沒忍住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來。頗為同情地看了這位人人懼怕的冷麵侯爺一眼,心裡感慨著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他拍拍季元欻的肩,“元欻啊,那你可得動作快些,免得被別人給捷足先登。”
“多謝王爺提醒,臣省得。”
兩人於前路岔口分道揚鑣,季元欻恭送永王的人馬消失在街角,若有所思地看向行人往來的街市,目光漸漸幽長,再次恢復成清冷孤傲的樣子。
錦城公主和楚夜行大婚前三天,冷姨娘突然病重,眼看著人就要不行,她唯有一個心願,便是再見老楚國公一面。
老國公沒想到她身體垮得這麼快,明明是算著藥量的,怎麼突然人就不行了?以前有多少寵愛,到現在就有多少恨。恨得太多,到頭來聽到她快死了,心裡反倒惆悵起來。
長隨扶著他,頂著黑夜去冷香院。
他站在冷香院的門口,院門外的匾額仍在,冷香院三個字還是他親手所書。他閉上眼甚至能聞到一年四季院子裡飄出的花香,往來穿梭的下人丫頭婆子好不熱鬧。
每當他回來時,那個含笑嫣嫣的女子總是倚門而立,笑著迎他進去。素手斟茶,替他揉肩捏背極盡溫柔。
轉眼前,滿院的花香變成道道索命的毒,一寸寸地衰敗了他的性命。嫣嫣笑意的女子也變成猙獰可怕的毒婦,心心念唸的想要他的命。
他使出全身的力,一腳踢開冷香院的門。
沒有花香,沒有往來穿梭的婆子丫頭。有的只是死寂一樣的冰冷,像木頭樁子一樣麻木的下人。下人們看到他,自是低頭行禮大氣不敢出。
屋子裡的人似乎是聽到動靜,竟然跌跌撞撞地跑出來扶住門框。冷姨娘是精心打扮過的,描眉畫眼抹了胭脂。身上那件霞紅的春裙,正是老國公最喜歡的一件。
妝容遮不住暮氣的臉,便是畫得再精緻看在老國公的眼中除了驚悚,再無美態。人說死前回光會返照,他心中隱有猜測,朝著她走去。
她笑著,像以前一樣。
“您來了。”
他慢慢鬆開長隨的手,一步步走得艱難。
眼看著他進了屋,她斟茶倒水,一如從前。
“國公爺一定乏了,妾給您捏捏吧。”
不待他拒絕,她已經捏了起來。力道自是不如從前,花露的香氣也遮不住散發出來的藥味。好在他現在五感也不如過去,又聞慣藥味,倒是不覺得難聞。一時之間也不知是什麼心思,竟然沒有將她推開。
“妾記得當年進府裡,是國公爺對妾說讓妾不要害怕。國公爺您是知道的,妾在孃家時,就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父親母親事事為嫡姐打算,我們這些庶出的女兒不過都是棋子,是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