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戟_19(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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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沙不錯道:“要不是我放你一馬,你以為他帶著那群酒囊飯袋能頂個鬼用?”
慕枕流道:“若不是他找上門來,你何時會放我一馬?”
“等我高興時。”
“你一見他就高興,我豈非還是要謝謝他。”
“……”夙沙不錯怒道,“誰說我一見他就高興!我是見他很不高興,恨不得他快點滾開!”
慕枕流道:“那也要謝謝他。”
夙沙不錯瞟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與俞東海交好嗎?唐馳洲是方橫斜的人……你想左右逢源?”
慕枕流嘆了口氣道:“說來話長。唉,先說說你。信可送到了?廣甫兄……怎麼說?”
夙沙不錯心下一沉,莫名的不悅,猛然甩開他的手,冷哼道:“你只惦記你的廣甫兄。”
慕枕流鼻翼突然動了動,不著痕跡地湊近夙沙不錯。
夙沙不錯對人的靠近極為敏感,立刻伸出手指阻止:“你做什麼?”
慕枕流臉色微變道:“你受傷了?”
夙沙不錯面色頓時有些不自在,兀自進屋去了。
慕枕流滿腹疑問,尾隨在後。
夙沙不錯進了屋,大馬金刀地坐下,自顧自地斟茶。
“水是昨日的,我叫人泡壺新茶給你。”慕枕流伸手去拿他手裡的茶壺,夙沙不錯瞪了他一眼,右手揚手,將茶杯摔了出去。
慕枕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他突然發作為哪般。
夙沙不錯也愣了一下,覺得自己這頓脾氣發得沒頭沒腦。只是他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很快將異樣壓了下去,眼珠子動了動,掃過地上的碎片,撇了撇嘴角,提起茶壺,嘴巴對著壺嘴,咕嚕嚕地喝起來。
慕枕流在他對面坐下。
夙沙不錯喝了半壺茶,臉色才好看些:“茶具太舊,我買套新的給你。”
茶具是不久前新買的,自然不會很舊。慕枕流知道他是找藉口,掩飾自己適才的脾氣,也沒有揭穿他,朝聽到動靜趕來的衙役和廚娘擺了擺手。
廚娘拿了掃帚,小心翼翼地將碎片掃了。
夙沙不錯將懷裡的兩封信拿出來,拍在桌上,道:“找不到!”
慕枕流低頭看了看信,其中一封的角上還有個淡淡的齒痕。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將信收入懷中,轉身往外走。
夙沙不錯眼珠子跟著他的背影一直挪到門口看不見的位置,屁股牢牢地粘在凳子上,靜靜地等了會兒,始終不見慕枕流回來,眉頭一皺,衝到後門,抓著剛剛從外頭進來的門房道:“慕枕流呢?”
門房道:“大人剛走。”
夙沙不錯沉下臉:“去哪兒了?”
門房搖頭說不知。
夙沙不錯的手指加大了力氣。
門房痛得唉唉叫:“總兵府……大人說去總兵府!”
轎子路過市集,兩旁喧譁,鬧得頭大如斗的慕枕流越發頭痛,耳裡隱隱聽到嗡嗡聲,思緒難以集中。他伸出手指按了按太陽穴,想到一會兒要見唐馳洲,連忙停下轎子,叫人去藥房裡買些清涼油。
未幾,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隔著轎簾子輕輕柔柔地說:“你是軍器局的慕大人嗎?”
慕枕流按壓太陽穴的手指微微一頓,伸手拉開簾子。
一個六七的丫頭穿著一身粉色的襖子,怯生生地抓著轎杆,圓乎乎的臉蛋上鑲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正好奇又害怕地望著他。她鼓起勇氣又問了一遍:“你是軍器局的慕大人嗎?”
“他是。你是誰?”夙沙不錯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小丫頭嚇了一跳,水汪汪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著突然從轎子另一邊探出來的腦袋,紅著臉道:“我,我叫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