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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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語言可以殺人,那對伊芙琳來說,最致命的兇器是伊路米的“你愛我”。這句話是纏繞在她心臟上的荊棘玫瑰,只要她還活著,心臟還在跳動,就要源源不斷地將營養供給這株寄生物,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砰”地一聲,用疼痛澆灌出最毒的花。
她摸著自己高聳的小腹,在這薄薄的一層肌理之下,是令人噁心的、難堪的怪物,由最純粹的性/交而來,包裹著伊芙琳對伊路米所有的愛與憎恨,在她的肚子裡紮根生長,不分晝夜地折磨她。
有時候孩子的胎動會在半夜把她驚醒,低頭就能看見被撐得畸形的醜陋的肚子上鼓起一個小弧度,那是這個小怪物的手腳。同樣被驚醒的伊路米會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上面,像是想要籍此對孩子進行安撫,伊芙琳會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吐出一句又一句刻薄至極的話,“你這是在幹什麼?你才不是孩子的爸爸——你這個沒用的、永遠也無法勃/起的廢物!想要個孩子卻只能找別的男人幫忙,不僅花錢被/肏還要幫他養孩子,真可憐啊伊路……你知道看到你在他身下的樣子我想起了什麼嗎?”
伊路米沒有說話,他看著伊芙琳,終於明白為什麼西索總說她很美。她破碎的眼睛和破碎的面容,本身就是一朵正在盛開時就被摧殘的玫瑰,真美——慕殘也許是每個人的天性。相較於肉體上的殘缺,她是靈魂的被撕裂者。
伊芙琳突然笑了,她捂著嘴“咯咯”地笑起來,有種小孩子般純然天真的味道,“像母狗——”
聲音戛然而止,伊路米用手撫摸她的臉,用吻堵住了剩下的話。伊芙琳從靜止開始顫抖,她嗚嗚咽咽地哭起來,一聲聲地叫對方的名字,“伊路,我愛你,伊路,我愛你……”
西索有時候會見證她發瘋的過程,他問伊路米,“她這樣沒問題嗎?”
伊路米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伊芙琳就開始衝他扔東西,大喊著讓他滾出去。伊芙琳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腹部高聳,四肢卻還是細細的,西索握著她的手腕延伸下去摸到手肘,支楞起來的骨頭咯得人有種頓頓的痛,他跪下來將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綿密的親吻落在上面。
伊芙琳捂著臉開始流淚,她的聲音含糊不清,“我要殺了它——這個小怪物,我要殺了它——”
西索嘆息一聲,將手從她的裙襬底下伸進去,“她看起來快崩潰了。”
“嗯。”伊路米回答之後開始親吻伊芙琳的後頸,他的嘴唇柔軟如幼鳥的喙,“噓——安靜,伊芙,你愛我對不對?”
伊芙琳怔怔的看著他,與其說是回答不如說是喃喃自語,近乎神經質的瘋癲,“我愛你,我當然愛你,伊芙琳當然愛伊路米……”
——完美,被馴服的小狗學會了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
伊路米笑了一下,協助西索將伊芙琳的衣服脫下來,陽光中的她赤條條,像只待宰的羔羊。西索將她推倒在伊路米的身上,去舔她下面的陰戶,他摸著她肚子上那些被撐得開裂的妊娠紋,這個憎惡他的女人的肚子裡懷的是他的孩子,從性交到繁衍,母親的神聖與本源的汙穢交織在一起。西索想到了聖母瑪利亞,他對伊芙琳的侵犯是一種從沼澤泥潭中伸出手來揉碎一朵百合的邪惡的玷汙,“我真期待……你生產的樣子。”
伊芙琳捂著嘴小聲地抽氣,西索的舌頭進得很深,即使比不上真正的性交,但他的舌頭更靈活,抽插間會用舌尖去勾肉壁上的褶皺。孕期因為雌性激素的增加,伊芙琳很容易被挑起性慾,她軟得腿都站不住了,只能將身體的重量全部依靠在伊路米身上,仍然踢了西索一腳,“滾開——你才沒、沒資格、陪我進產房。”
伊路米從此找到了安撫伊芙琳的辦法,性愛是最好的鎮定劑。
到後來,伊芙琳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