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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渾然未聽寧瑤的話,話畢她使出全部的力氣,一巴掌掌摑到了寧瑤臉上,全然沒了那副得體又溫婉的當家主母模樣。
啪地一聲,寧瑤整個身子側跌到了地上。
霎時,原本白皙的臉頰上就浮現出了指印。
陸珩掀開門簾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他闊步上前擋在了寧瑤前方,高大寬厚的身體如石雕般將寧瑤和許氏隔絕開。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能離珩兒遠遠的,別再害他……」
許氏口中還在不停說著,她甚至扯住陸珩的肩膀試圖將他拉開。
「母親!」
陸珩抓住許氏的手臂,冷峻的面容上眉眼壓得極低,聲線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許氏愣了片刻,隨即就整理好身上皺起的衣物,重新走回了太師椅上坐下,又恢復了她作為當家主母應有的那副端莊自重的樣子。
陸珩偏過頭看了地上人一眼,雖跪在地上但腰背挺的筆直,一副掘強樣兒,倒顯得臉頰上的紅色指印格外觸目驚心。
他不耐煩地扯了兩下繫著大氅的帶子,冷著聲音道:「去院子裡跪著,省得待在這兒讓夫人見了心煩。」
許氏抿了一口茶,看向陸珩,還是忍不住問道:「珩兒,那個女人她做出那麼多傷害你的事,你父親看在她父親的面上,沒找她的事已是仁盡義至,你為何還要將她留在身邊?」
陸珩面色平淡,彷彿聽到的是與自己不相干的事。他捋了捋衣袖,只輕飄飄道:「母親,這件事您就別再過問也別再插手,我自有打算。」
「打算?」許氏拿著盞蓋的手指一緊,深呼了幾口氣才將自己的情緒平定下來。
她依舊保持著溫和的語氣道:「我知你一直都有主見,就算沒有以往的那些恩怨,她父親如今是罪臣,兄長被發配充軍,這樣的人留在身邊總究是禍害。」
「禍害,」陸珩尾音拉長,四指微曲指尖在桌案上輕點,「一個奴婢而已,能掀起什麼風浪。」
忽的又想起了什麼,他劍眉半挑,「明夜我回公府用飯。」
「真的?」許氏轉瞬又喜上眉梢,「你父親若是知道了一定會開心的,咱們一家人好久沒在一起好好用過飯了。」
陸珩波瀾不驚地點了點頭,又疏離地開口:「母親若沒其他的事還是儘快回府吧,公府事情多,母親別在我這園子裡耽擱了。」
許氏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但轉念一想陸珩一直便是這副冷淡樣子,現在能主動提回府已實屬不易。
「好、好,我現在便回去。明日我與你父親在家中等你,珩兒你早些回來。」
陸珩負手站在堂屋門口,目光注視著許氏安穩地出了院子,沒再生事才轉回身。
「王嬤嬤,你聽到沒?珩兒主動說的明日要回府。」
「聽到了,恭喜夫人。畢竟是從夫人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世子一定會從心底接納您和老爺的。」
「不過……」
「不過什麼?」許氏蹙著眉頭看向王嬤嬤。
「夫人,就是那個賤婢的事還是沒處理掉啊,她還留在世子爺身邊。恕老奴鬥膽,夫人您就是心太軟了,世子爺一句回府就將您收買了,全然將那件事拋在了腦後。」
「唉,」許氏重重地嘆了口氣,隨後無奈地擺了擺手,「珩兒和我們關係好不容易好轉點,只能隨他去了。那個女人想必如今也作不起妖,讓春夏那丫頭把人盯緊了,她若再有什麼陰險狡詐的心思我定不會輕易饒過她。」
王嬤嬤極為諂媚地扶住許氏的手臂,「還是夫人想的周到。」
怡園內。
寧瑤跪在院子裡,她兩道秀眉此刻緊蹙著,指尖掐著手心還保持在屋內時的那副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