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戟_61(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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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枕流眼皮子一跳。
方橫斜依舊風輕雲淡的模樣。
謝非是道:“不會多帶一個人吧?”
“嗯?”
謝非是道:“諸如西北王之流。”言語間,滿是不屑的語氣。
方橫斜愣了愣,笑道:“此等貴客,怕是想請都請不到。”
謝非是道:“那就想都別想。”
慕枕流婉拒了方橫斜送行,文思思出來又被謝非是瞪了回去,霍決與席停雲昨日便動身進了皇宮,天機府下人又很識趣,準備了馬匹乾糧和水後,自覺地消失了。因此慕枕流和謝非是離開的時候有些冷清。
慕枕流上馬,謝非是牽著走了一段。
“我想看看皇城看看宮門。”慕枕流突然說。
謝非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不聲不響地調轉了馬頭。
慕枕流扯住韁繩,從馬上下來,與謝非是肩並肩地走。
街市喧譁,兩人鬧中取靜,竟是一言未發。
時近中午,宮門在望。
慕枕流抿了抿嘴唇,伸手握住了謝非是的手。
謝非是愣了下,在人前,慕枕流中規中矩得近乎嚴苛,甚少放縱,今次的逾越實是反常之反常。他不動聲色地反握住慕枕流的手,正要說什麼,就聽慕枕流指著旁邊的一家飄揚著“甜酸辣”旗幟的酒樓道:“三味樓的甜菜與烤豬並稱雙絕,父親幼時帶我來過一次,成年後,恩師又帶我來過一次。”
謝非是道:“不如成親後讓相公再帶你去一次。”
慕枕流側頭看他。
謝非是本是調侃,但是被心上人這樣直勾勾的看著,不覺歡喜起來:“為夫去買?”
慕枕流笑了笑,說不出的溫柔:“好。”
謝非是將韁繩一併交給他,轉身進了酒樓。
慕枕流看著他的背影,慢慢地收斂起笑容,轉頭望向宮門。
藍天白雲,曙光如金。碧瓦朱牆,兵甲如銀。
這是京師至高處,是大莊至尊地。
將整個大莊拖入泥漿的九五至尊就住在這肅穆而美麗的宮牆之內。
讓父親死不瞑目恩師孤注一擲的大莊天子就藏在這燦爛而耀目的綠瓦下!
一夜輾轉的迷霧在金燦光芒的照耀下,慢慢地散去,理想在胸口閃閃發光。他彷彿看到父親與恩師並肩站立在宮門前,坦坦蕩蕩。
慕枕流整了整衣裳,一步步地朝宮門走去。
登聞鼓的鼓樓在宮門的右側,一個衛兵手持長矛,懶散地站著,等慕枕流上樓時還有些回不過神,等人到了鼓樓上方才驚覺地跟上去:“你要做什麼?”
“伸冤。”慕枕流淡然地說。
衛兵眼珠子一轉道:“狀告何人?”
“景仁。”
衛兵聽到“景”字心中一驚,但是“景仁”這個名字又陌生得很。大莊朝對名字的忌諱不大,像信王、隆王這些王爺的名字大多數人也都知道,衛兵在皇親國戚裡想了半天,竟想不出誰來,暗道:莫不是哪個皇室的旁支?
他這邊略一思考,慕枕流已經拿起鼓槌朝著登聞鼓重重地擊打下去!
69 告君
登聞鼓,報冤情,震京師,達天聽!
隆隆的鼓聲響起,如洶湧的潮浪,先是震得全城渾渾噩噩迷迷糊糊,隨即又驚得全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有人擊登聞鼓啦!”
“有人擊鼓!”
“登聞鼓響了!”
訊息從街頭傳到巷尾,讓拎著烤豬肉和甜菜出來的謝非是心裡咯噔一聲。酒樓前的兩匹馬被好端端地拴著,可本該站在馬邊上的人已然不見了。
謝非是飛快地解下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