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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月沉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他抱著貓,丟下一句「臣等著陛下用膳」後,便平靜出門。
等到這個房間裡就剩下蕭博容和盛霍二人時,蕭博容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他從書案後走出,站在盛霍的面前,嚴肅且認真道:「對不起。」
盛霍有些驚訝,「陛下何出此言。」
蕭博容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攥緊拳頭,微微顫抖道:「我因為一己私慾,要求你進入後宮,所以對不起。」
低著頭的小皇帝沒有看見盛霍的眼神變化了幾番,最後停留在一個溫暖和煦的目光上。
「我進宮,從來不是陛下要求的,而是我自願的。」盛霍抬手,輕拍蕭博容的肩膀,笑道:「因為我心悅陛下,所以能夠進宮,就是我最開心的事。」
蕭博容卻愈發難受起來,他咬了咬唇,道:「可是,我」
「我知道。」盛霍難得打斷了他的話,這是他第一次對皇帝作出這種冒犯的行為。
「陛下不愛臣,陛下似乎只喜歡鳳君。」盛霍嘆了口氣,道:「沒關係的。臣早就知道陛下不愛臣。從年少起,就知道。」
蕭博容聽了這話,異常驚訝地抬頭,結巴道:「可、可是,我們不是有生死的交情嗎?」
「生死之交,就一定會產生愛意嗎?」盛霍笑著反問,「目前看來,因為生死之交產生愛意的,只有臣而已。從來,都是臣的一廂情願。」
「所以,雖然知道陛下並不愛臣,但是當臣知道能夠進入陛下後宮時,臣心中的喜悅是怎麼都說不完的。」
「陛下想要說什麼、想要做什麼,臣知道。遣散六宮,與公儀月沉雙宿雙棲。」盛霍說著這裡,還有忍不住撇嘴,拳頭攥的嘎吱嘎吱響,十分嫉妒的道:「他的命可真好。」
「陛下想做什麼就做吧。就算臣不是你的武平貴君,也會是您永遠的宣遠將軍。」
蕭博容定定地望著眼前這個身形壯碩、五官硬氣俊朗的男人,突然覺得自己從未看清過他。這個一直被以為只是四肢發達的男人,竟然比誰想的都透徹。
「可是。」蕭博容忍不住追問道:「你不覺得我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嗎?」
「和登基前的我。」
盛霍似乎愣了一下,而後大笑幾聲,肯定道:「陛下為什麼會這麼想。陛下從來都是陛下,也一直只有一個陛下啊。」
他衝著蕭博容有些神秘地眨眨眼,補充道:「這是臣作為武將的直覺。這種直覺幫助臣無數次死裡逃生。而且,最重要的是,臣相信那個花了三年時間和臣一起四處徵戰,平定天下的陛下,就是您。」
說完,他抬手抱拳,將聖旨塞入懷中道:「臣還有事,就不打擾陛下和鳳君用膳了。」
剛走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盛霍又回頭小聲道:「對了,陛下。小心溫無言。」
「溫無言?」蕭博容提到他就有些頭疼,「他又幹什麼了?」
「今天禮部尚書似乎找他說了些什麼,不過臣並沒有聽見。」盛霍搖了搖頭。
蕭博容嘆了口氣,示意他先退下。而後將自己丟在了一旁的軟塌上,面朝下,渾身散發著疲憊感。
一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輕捏動,似乎將他身上的疲憊驅趕掉一些。
「嗯?」蕭博容鼻子動了動,聞著那熟悉的冷香,嘟囔道:「月沉?你沒走啊。」
公儀月沉坐在軟塌的一邊,淡淡道:「臣不是說了,等著陛下用膳。所以,臣在偏殿。」
蕭博容坐起身子,看著偷聽還理直氣壯的大美人,有些洩氣地挪了個方向,「啪嘰」一下將腦袋枕在了大美人的腿上。
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拂過小皇帝的鬢角,溫柔按壓。
蕭博容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