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第2/3 頁)
書房裡頓時一片黑暗。
月光照進來,清風輕輕地吹起,周圍很是安靜,在這一片黑暗中,她能聽到他濃灼的呼吸聲,一下下的。
身子底下的胸膛緩慢而大幅度地起伏著。
他在壓下他的渴望,蕭杏花清楚地知道這件事。
藥性發作了。
“杏花兒,我當然想你。”他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響起,語音中飽含著沉重和無奈:“忙了一天,別人都睡了,我鑽出軍營外面,看著天上的星星,就想你是不是在院子裡餵雞劈柴呢,想著咱家的牛蛋狗蛋是不是哭鬧著給你惹麻煩了。”
“我累極了,躺在行軍床上,也想起,想你是不是睡著了,是不是也想我?想著家裡添了兩張嘴,口糧夠不夠吃,你晚上睡著的時候是餓著還是飽著。”
“鐵蛋哥哥……”她原本勾搭的心思慢慢消失了,唇邊嫵媚的笑也凝固了。
他轉過臉來看著她。
就著月光看她晶瑩含水的杏眼兒。
“剛參軍那會兒,軍中吃的是雜糧大餅子,每個人分老大一塊,管飽。剛開始的時候我總是不捨得都吃光了。總想著留一些,回家給你嚐嚐。”
只是今日留了明日留了,最後留了許多半張的餅,卻沒盼到回去家鄉的那一天。
他所在的那個隊伍開往了遙遠的北方邊疆,駐紮在那裡好幾年。
時候一長,這個留雜糧餅的習慣也就慢慢消失了。
因為好多雜糧餅,都慢慢地變嗖了。
他絕望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機會拿回去給她嘗。
那個曾經熟悉的大轉子村,距離他竟已是千山萬水。
這仗不打完,他就回不去,怎麼也回不去。
“軍中發的軍餉,我一直都攢著,想著帶回去給你。”
只是人生總是有那麼多不如人意,等他攢了好多銀子,等他甚至成為了副將軍,等他終於有機會回到家鄉的時候,曾經熟悉的大轉子村已經面目全非了,而她和孩子早已經不見蹤跡,留下的只有槐稽山下雜草叢生的孃的土墳頭。
他積攢的銀子,給她買的金釵銀簪子花布料,給娘買的新衣,還有給孩子們的小玩意兒,都跌落了一地。
“鐵蛋哥哥,我也想你。”她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將臉緊緊貼到了他胸膛上。
她是恨過他怨過他,更也懷疑過他不是當初的蕭鐵蛋了。
可是這一刻,她是全心全意地信他了。
信他不會拋棄糟糠之妻,信他不會嫌棄徐娘半老的自己。
她怎麼可以不信他呢。
“鐵蛋哥哥,我每天都想你,有時候晚上哄著孩子睡著了,我就躺在咱炕上想你,我想你想得睡不著!想你想得身子都發顫!”
這不是哄他的,是真話。
她想他想得睡不著,想他想得那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想他想得恨不得再被他再那山坳坳裡欺凌都心甘情願!他想怎麼樣她都願意,再不哭唧唧的,她全都心甘情願!
可是時候長了,那思念便慢慢地被生活磨礪得失去了顏色,那渴望便活生生地被煎熬燒得變了形,她有時候甚至開始恨這個人,怨這個人,恨他就這麼走了,怨他再也不回來。
她給他的牌位上香,一邊上香一邊數落他的不是,每每都要罵幾聲死鬼。
“杏花兒,好杏花兒。”他緊緊地將她抱住了,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的腰,讓她貼在自己胸膛上。
她感到了曾經熟悉的力道,那是屬於蕭鐵蛋的力道。
粗魯的跋扈的,恨不得將她嵌在他身體裡的那種力道。
“鐵蛋哥哥,你——”她想說點什麼,可是說不出,兩隻手攀附著他厚實堅硬的胸膛,身子在他懷裡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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