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1/6 頁)
“在做什麼呢。”徐老夫人打斷了他的衝動,讓他把湧到喉頭的話嚥了回去。
徐老夫人看二人默契起身的樣子,心裡頭一陣滿意。
虞少淵把筆置於一旁,成品圖讓眾人驚歎,身著廣袖素衣的女郎青絲披散,頭上帶著花環,圖上所作赫然是她撫著花環的茫然模樣,寧離很是喜歡,萬沒想到虞少淵的畫技這般好。
她索要了來,把這圖掛在了臥房內,日日看著,徐老夫人和徐秋錦也看過,二人對視一眼,這若是對皎皎無意,如何能畫出這般神韻。
徐老夫人決定有意無意撮合一下,便是最後沒成,也不會遺憾。
再過幾日便是宗廟祭祖,畫院循著舊例開始準備,屆時吏員要隨行在側,記錄那一日聖上的風采以及許多事件,二人整理成畫譜、壁畫大肆昭告。
祭祖前恰逢畫院考核,接連幾日準備寧離不出意外又得了頭名,雖然眾人不乏許多酸意但對上那張驚豔的畫作便也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回了畫院,她四五日都未見孟歲檀,心情頗為舒暢,不似在宗廟那般緊繃著,只是闔宮為了迎接祭祖,內外宮室的陳設均要一換,畫院就那麼些人手,只得一個宮一個宮的來。
屏風、團扇、絹帕等,要出圖的東西實在太多,當今聖上不喜照本宣科,
最先的自然是聖上的寢宮、書房這些,畫院陷入了忙碌的日子,不似平時的松泛。
“書房這兒,不要掛什麼花花草草。”盧湛英一個個指點,宮室丹青換血分外考驗畫院的審美,對於很有經驗的畫師來說,已經駕輕就熟。
學生們卻很生澀,盧湛英幾人不敢掉以輕心,這若是哪個宮室的喜好記錯了,免不得被貴人一頓板子責罰。
寧離隨著盧湛英去了聖上的書房,進殿後幾人頭低著,話都不敢說,乖順跟著盧湛英挪來了梯子,把殿內的丹青換了一遭。
只是不巧,更換途中聖上回來了,幾人被迫閉上耳朵,內房和外室並不隔音,隔著門聖上的怒意猶如雷霆萬鈞,劈頭蓋臉的砸到了下面戰戰兢兢的朝臣身上。
寧離幾人也如鵪鶉似的,不敢說話,退出去時似乎剛好結束了怒火,書房內鴉雀無聲,只有幾人離開的輕巧步伐聲。
大約是走的急了些,寧離被後面的人踩住了腳跟,絆了一下,她心頭一跳,險些以為臉著地時,被進來的人影扶了一把,那手掌穩穩地按了一下她的肩頸,似乎是安撫。
隨即繞過身自若的向聖上稟報差事。
寧離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出了書房後,那踩了她的學生連連道歉,說他只是太緊張了,被盧湛英呵斥了一頓。
大掌摁在她肩頭的熱意還殘存著,她有些走神,直到盧湛英喚她才回神兒,稍頓些時候要去東宮。
孟歲檀還在御書房,這樣她去東宮便不必面對他了,寧離步伐都自在了些。
東宮內薛太傅正在為太子授課,他們繞開書房進到內殿,而寧離隨章
嚴去了各位大人處理政務之地。
詹事府的陳設顯然沒有主子們的考究精心,也只是掛著幾幅字畫,屋內零散有幾位大人靜心奮筆疾書,品級高的,有單獨的值房,畫院中造冊了朝中上下臣子的喜好,便於聖上賞賜,也方便逢年過節內務府準備節禮。
寧離摘下了大殿懸掛的字畫,但內房臨窗懸掛的字畫卻沒動,她認得出來是孟歲檀自己所作,他自負也自傲,雖不顯山露水,但若是自己身邊的物什一定要自己親自所選。
“窗邊那幅為何不換。”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寧離和雲黛二人對視一眼,轉過了身,方才還在御書房的人不知怎的這麼快便回來了。
“素聞大人不喜旁人動身旁之物,下官便……”寧離主動解釋,以前也不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