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3 頁)
聶青瀾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故人,十年前寧絮被貶出畫院後便沒了聲息,師父還在氣頭上時不準任何人去尋他的蹤跡,也不許任何人提起他。
待後來氣漸消後再想去尋卻未曾尋到一絲訊息,連帶著小九也銷聲匿跡,方才他聽到那女官說的話猶如被雷擊中了腦袋,恍然間小心翼翼地叫住了那位小女郎。
是了,瞧那模樣,和寧絮如出一轍,除去眼睛和她母親極像外連身上那股子氣質都與寧絮一模一樣。
寧離也怔住了,腦袋一片空白,男人高挺寬闊的身軀還和記憶中一樣,她曾坐在他們的肩頭被輪流的逗弄,一晃,過去了十年。
“聶……師兄。”,她試探性的喚了一聲,聲音好似小貓兒般,面容充斥著緊張和不安,她不確定聶青瀾還願不願意認她,這麼多年她從來不敢去打聽著尋他們,爹爹的過往都被埋沒在了那箱籠之中。
聶青瀾神情微動,剛想上前兩步,握著她的胳膊詢問這些年去了何處時,餘光觸及到她身邊的女官後慢慢地鎮定了下來。
小九怎麼會進宮,身邊怎麼會跟隨著重華宮的人,地點和時機都不對,聶青瀾頭腦清醒了些,面容鎮定,把手收了回去。
但落在寧離眼中,卻是不願同她相認的意思,失落之意頓時籠罩在她煞白的小臉,她垂眸抿著唇,探出殼的腦袋又想縮了回去。
早先便知這位寧小娘子和徐老頗有淵源,但聽這位聶大人所表現的模樣來看,果然不假。
宮令眸中傳來喜色,同徐老有淵源不是什麼罕見的身份,但偏偏這位小娘子是孟府的二娘子,便成了,貴妃用來打壓孟府的工具。
聖上看重畫院,幾乎把徐老門下的弟子全都籠在了宮內,除去在外遊歷者,皆都是宮廷畫師,總共四位,行三的盧湛英,行四的曲成蕭,行五的黎從心,還有便是眼前這位行六聶青瀾,倒是從來不知,名不見經傳的九弟子竟是位這樣的小娘子。
貴妃娘娘知道了定然很高興。
“奴婢見過聶大人,寧小娘子得遇故人當真是極好的事,只是貴妃娘娘還在宮裡等著小娘子。”
聶青瀾一拱手:“既如此下官便先行離開了。”
寧離失落的點了點頭,沒來得及好好寒暄二人便要分道揚鑣,還沒問祖父這些年身體如何。
不過她也沒行拜師禮,祖父怕是早就忘了她了。
……
重華宮內,綺羅香馥郁穠麗,舒貴妃拿著玉輪滾著面頰,微眯著眼睛看著端坐在那兒的小娘子。
身形羸弱,如玉柳扶風之姿,眉若煙黛,雙眸盈盈若水,倒是稱得上一句芳姿絕容,這般容貌,孟家的那幾個二郎竟無一人動心,果然是清高的要命。
“本宮看過你的畫,喜歡的緊,你既是帶在徐老身側教養,那你父親應當是徐老的弟子,不知是哪位弟子,畫院中有四位大人,你大約也都識得,可惜啊,素日本宮想叫他們畫一張本宮的肖像,一個個的,眼睛長在頭頂,說
什麼只給皇后畫。”
寧離手汗濡溼了衣袖,她謹慎的回答:“家父……家父已經逝世,是徐老先生的大弟子。”
舒貴妃恍然,“果然女肖父,本宮喜歡你,你可定親了,本宮的兒子身邊還沒個可心人兒,不若……”
寧離心裡頭一咯噔,慌忙跪下:“娘娘恕罪,寧離已歸入佛門,終生不再嫁人,望娘娘理解。”
“瞧把你嚇得,倒像是本宮逼婚一般,可惜的小娘子,正是花兒一般的年歲,怎的歸入佛門了,孟府的人也應?”
舒貴妃顯而易見在給她挖坑,寧離垂著頭:“佛門清幽,是極好的洗滌之地,有利於苦病之身恢復。”
舒貴妃還要說什麼,突然侍女進了殿稟報:“娘娘,庸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