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3 頁)
暴怒的聲音和突如其來的掌摑驚的寧離僵在原地,她狼狽地趴在床榻上,頰側火辣辣的疼。
不肖一刻,已經高高腫起,孟歲檀這一掌根本沒收力,很重,她的唇齒間滲出了一絲緋紅。
寧離很怕疼,但這一刻,她真的慌了,無措到了極點,唇囁嚅幾下,想要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求孟歲檀原諒她。
孟歲檀胸膛起伏几瞬,燭火映於眉眼,長眉入鬢,怒色可怖而生冷,不待她說什麼便摔門而去。
他的吼叫大到驚動了孟府的人,原本已經各自回了庭院的眾人被女使婆子的稟報聲驚的紛紛出了堂屋。
“方才是什麼聲音。”
岑氏的院子挨著參橫居近,她方才正同孟祭酒說起的閒事,爐銚上的銅壺發出沸水聲,她提著銅壺正往孟祭酒的泡腳盆中加熱水,便聞一聲怒吼,嚇得她手一抖,熱水便澆在了孟致雲的腿上。
孟致雲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斥了一句:“那般慌張作甚。”,隨即披了件外衫出了門去,瞧著女使婆子神色各異的模樣沉聲問:“發生何事了?”
女使婆子支支吾吾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說話。
孟致云為人古板,且孟氏家規嚴苛,不允許子女孫輩做出任何敗壞門風之事。
“倒是說話啊,一個個的支支吾吾,成何體統。”岑氏身邊的管事嬤嬤厲聲喝道。
這樣的事實在有失體面,丫鬟忙跪了一地,額頭冒汗的把事情道了個明白。
岑氏眼前一黑,腿一軟,被鄭嬤嬤扶住了胳膊,震驚到無以復加,孟致雲面色鐵青,內斂冷肅的面容上覆上了一層寒冰。
“荒唐,人呢?”,他壓低了聲音問,丫鬟頭磕在地上顫顫:“還、還在大郎屋裡。”
岑氏捧著心口雙眸燃起了兩蹙怒火,聲音嘶啞:“這小賤蹄子不安於室,竟真敢把主意打到歲檀身上,我就知道,她骨子裡和她那娘一樣,就是個狐媚子。”
隨即她擰了一把孟致雲:“都是你乾的好事,你顧及著名聲把這小蹄子帶回來,歲檀險些被你給毀了。”
孟致雲嘶了一聲,瞧著滿院子的女使婆子,覺著她大呼小叫的非得把這事鬧得更人盡皆知,暫時壓下了不悅:“鄭嬤嬤,你去帶些簽了死契的女使婆子,連夜把人帶去普華寺安置,今夜之事務必不得傳出一點風聲。”
鄭嬤嬤心領神會,“那參橫居院子裡的下人們……”
“都處置了吧。”,孟致雲攏了攏外衫,冷硬的面色在月色下散發出森寒之意。
岑氏止了哭聲,驚詫:“你瘋了不成,趕去前院兒做苦力罷了,或者發賣了也好。”
孟致雲淡淡睨了她一眼,沒再說話,扣進了衣襟離開了廊下,朝著外頭而去,看那方向,大約是去處置寧離去了。
岑氏壓下心頭寒意,她曉得孟致雲最看重孟氏的體面,為此可以不在乎任何東西,但這般面不改色的處置下人,還是讓她覺著有些過了。
寧離被女使婆子衝進了屋套上了衣服壓著、架著往外走,她有些慌亂的掙扎,卻被手腕上痛意扯走了思緒,皮肉像被撕開,血淋淋的拉扯著,寧離咬著下唇,眼眶泛紅,細瘦的腕子被膀大腰圓的婆子攥在手裡。
“你們、你們這些刁奴,放開我,我要去告訴阿兄。”
縱使她語氣盡力狠厲,妄圖嚇退這些豺狼虎豹,可微弱的哭腔還是洩露了一絲哽咽,青絲凌亂的垂在胸前,她身上只是穿著中衣,被囫圇的裹了個披風。
鄭嬤嬤嫌惡的對著婆子使了個眼色,叫她放開寧離,冷笑道:“主君說了,從今日起,二娘子送往普華寺清修,沒有命令不得離開普華寺。”
“女郎啊,這可是您自個兒作的,您說,您瞧上誰不好,偏生就要把心思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