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6 頁)
眸中的陰鷙,矗立發怔,二人間的事總是那般突然,譬如方才他是想尋一個更好的時機,告訴她她的心意,卻還是沒有做到。
他已經很剋制的收斂了本性,但他看到她靠近旁的男子,便無法自控。
他立於殿門外,微冷的風捲起純白的梨花,飲過湯藥的唇齒間苦澀味愈發濃郁,經久不散,這樣的澀味讓他的鼻端、四肢都浸潤,苦的發麻。
梨花垂落在他的肩頸處,從前唾手可得的感情如今離自己遠去,他們中間隔了三年,整整三年,不是三天也不是三月,多少個春去秋來,那些慕艾和執拗再痴然也被磨平。
寧離跑的太快,路上不小心撞到了聶青瀾,聶青瀾扶著她:“怎麼了,跑的這麼快,發生什麼事了。”
“沒、沒事,我就是沒看路。”她含糊道。
聶青瀾不疑有他,提醒了她兩句就去描畫了,寧離也繫好了襻膊,雲黛把筆遞給了她。
一上午,她都有些神色鬱郁,不是發呆就是走神,雲黛提醒了她好幾次,險些畫筆戳錯地方。
她強迫自己專心,正殿頂上的畫因太高,更易受潮,掉色程度比四面還要嚴重,眾人搬來了幾架梯子,學生們踩在上頭手上端著顏料全神貫注的描。
寧離看著眼前的木梯,梯子似是一節節臺階,穩當寬闊,但她仍然有懼意,想著若是掉下來怎麼才能不痛。
當踩上最後一節時,她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了眼,頭腦暈一暈,倏然腳晃了晃,她嚇得趕緊穩住,嚥了咽喉頭,下頭並未有人察覺,寧離只得盡力不去看,抬著頭補色。
不知過了許久,她胳膊酸澀,卻不敢動,汗珠沿著鬢角滑落。
“小心些。”魔音一樣的聲音又響起,寧離腳下一晃,險些跌了下去,她顫顫的往下看,發覺孟歲檀在扶著她的木梯,臉上神情微蹙,一臉擔憂。
她沒有理會,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讓自己陷入專注,她開始有些後悔,早知道那時孟歲檀把她刷下去她便不來了。
她下來時小心翼翼,孟歲檀就在身旁護著她,這般模樣叫無數官吏和學生側目而視,竊竊私語聲頓起。
雲黛偷偷的瞄一眼,又收回目光,身邊的學生拐了拐了她的胳膊,酸溜溜道:“
唉,你瞧,連少傅大人都難過美人關。”
雲黛瞪了他一眼:“有你什麼事。”
跟她說話的人叫江升,嘴上說著不屑與寧離交際,實則總是暗戳戳的打聽人家,雲黛煩他煩的要命。
“同僚之間的關心罷了,不過這孟少傅聽聞剛與未婚妻退婚,便這般高調,豈不將寧離推到眾矢之的?”江升摩挲著下巴,有些義憤填膺。
“切,小人之心,寧離是孟少傅的表妹,先前曾在孟府借住過許久,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道貌岸然。”雲黛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果然,江升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寧離下了木梯,她疏離的避開了距離,身軀僵硬的抱著東西逃走了。
孟歲檀已經習慣了她現在這樣對他,命人把木梯加固後沉默離開了。
因著那日無意偷聽到庸王和謝昶的對話,孟歲檀親自盯手,包括工部的差事。
朝中很快便派來了新的官吏接過了謝昶的擔子,寧離隨眾人接見新的官員,在瞧見是宿謙後詫異了一瞬,孟歲檀簡單紹介,宿謙溫和一笑:“諸位賜教。”
人員散去後,寧離想了想,還是抬腳過去:“宿謙阿兄。”宿謙故意才剛“看見”她,驚訝恰到好處:“皎皎?你怎的在這兒。”
“是,我隨畫院的學生到此。”
宿謙與她並肩而行:“嗯,早先便聽聞母親說你拿了魁首,恭喜你了,日後仕途高升,保不準越來越好。”
寧離笑了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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