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5/6 頁)
“庸王說的可是我幼時見過的那個小娘子,還往我頭上扔泥巴被少傅打了手板心的那個?”
那時太子還小,一日在孟府由當時還是太
傅的孟祭酒授課,但寧離並不知道他就是太子,二人也不過是一面之緣。
太子輕笑了一聲,少年青澀的臉龐很是隨意道:“若是她的話,庸王說的倒沒錯。”
孟歲檀倏然抬眸,視線銳利了幾分。
太子無所察覺,“小小年紀便容色出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模樣。”
這樣的話叫孟歲檀生出了些警惕,他蹙著眉頭有些不悅,心高高地懸了起來。
他不動聲色:“看女子,還是以性情、品德為主,端莊賢淑是為好,在內掌家看賬、在外大智若愚,以容貌為一個女子的評判不甚公平。”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少傅就莫要說教了。”太子明顯是有些煩了,果然不再提及。
孟歲檀無聲鬆了口氣。
一行人來到了京郊大營,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趙尋在營口接見太子。
趙尋陪同太子和庸王參觀結營佈陣,途中幾次想為太子介紹均被庸王截胡,做臣子的當然也不能說什麼。
寧離跟著隊伍還在發懵,坐了一路她的腳因為沒辦法動彈又酸又痛,她大意的覺著扭傷好全了便信誓旦旦的跟來了,結果沒成想半路便隱隱作痛,但是她又不能拐彎回去,便只得忍下,一聲不吭。
小小的腦袋頗有些垂頭喪氣。
盧湛英正要轉過頭來叮囑他們待會兒就在那處高點進行作畫,冷不丁瞧見了熟悉的腦袋,愣了愣,寧離抬頭心虛一笑。
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他作為待詔,神色如常的繼續分配任務。
待太子到了練兵場的高臺上,寧離也跟著幾位師兄“脫離”了隊伍,到了最右側去,縱觀全域性。
“小九娘學著些。”曲成蕭提醒她。
畫院的藝學們要在極快的時間內精準地畫出場景,這要求對“人”的熟悉程度很高,寧離也沒有放過這麼一個學習的機會,凝著眼眸目不轉睛地盯著聶青瀾揮灑筆墨。
孟歲檀站在了太子下首,幾乎從畫師們一出現視線便移了過去,本意在打量“師兄”,卻瞳仁一縮,盯住了那道青色的纖弱的身影。
臉被塗的黑黑的,卻仍可見姣美的輪廓,下巴尖尖,襯得眼眸圓潤明亮,專注的模樣彷彿什麼都不在意,眼裡只裝得下面前的畫卷。
一刻鐘前,幾人還在談論她,沒多久就見到了真人,孟歲檀陡然間,被氣得胸膛起伏,太陽穴處的青筋突突的跳。
這就是他們幾個師兄乾的好事?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且不說庸王覬覦她,若是被人發現了身份,他不敢想象會掀起什麼樣的後果。
再者,這偌大的大營內都找不出幾個女郎,叫她晚上該如何自處。
孟歲檀幾乎一下子便想到了她在男人堆裡過夜的情況,怒火灼燒了他的理智,腦海像繃緊的弦,一寸寸斷裂,卻不能立時衝過去揪著她的後領讓她躲在自己的羽翼下。
冷靜,這樣太出格了,他不能讓庸王發現她。
神情轉變不動聲色,他視線淡漠的瞟了過去,又集中在場中鏗鏘有力的演練上。
心思卻不知道飄到了哪兒去。
寧離只覺得有一道視線叫她如芒刺背,她宛如一隻兔子般警惕抬眼掃視,嗯,沒人發覺。
她便重新低下了頭,雪白滑膩的頸子掩藏在衣領中若隱若現。
身旁的畫師嘟囔了一句:“好香的味道。”
暮色降臨,炊煙裊裊,遠山蒼茫,像重重霧影,草地上升起火堆,寧離累了一天,腿已經疼得一瘸一拐了,黎從心細心些:“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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