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第92節(第2/3 頁)
風順從的爬進被子裡,手裡攥著毛巾,一頭捲髮潮溼凌亂。
遲野看他一會兒,開門出去了。
夏允風探頭張望:“你去哪兒?”
回應他的是一串下樓的腳步聲。
賓館隔音很差,夏允風都能聽見遲野和別人說話時模糊的聲音。沒多久遲野回來了,原來是去借吹風機。
他插上電源準備幫夏允風吹頭髮,夏允風從他手裡接過:“我自己吹,你去洗澡吧。”
遲野去洗澡了,吹風機的聲響和水聲混合,夏允風心不太靜。
他最懂遲野,那年遲建國猝然離世是遲野最大的遺憾,一天一夜,兩千裡奔襲,遲野在怕什麼,痛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正因為清楚,夏允風才無法對遲野硬起心腸。他們之間曾有過除了愛人之外的牽絆,他們是兄弟,是彼此的家人。
遲野洗完澡,他走的匆忙,沒帶換洗衣服,只能穿髒的。
這人從前有多事兒夏允風瞭解最深,他問道:“要不要借條內褲給你?”
遲野挨在床邊坐下,神色怪異的瞥他一眼,雖然這些年夏允風長高不少,但很顯然跟他差的還遠,拒絕道:“勒著不舒服。”
夏允風閉上嘴,不該多問這一句。
“餓不餓,我去買點吃的。”遲野起身找錢包,轉了一圈沒想起來放哪裡了。
夏允風看他腦袋都木了,是嚴重缺覺的表現,他下床,拉開自己的揹包:“我包裡有吃的,麵包還有牛奶。”
遲野早已餓過了頭,沒什麼感覺,夏允風拆開包裝袋,一人一半把麵包分了,都不想再往外跑了。
吃完各躺一張床,他們上一次這樣睡在一起還是十年前。
房間始終沒有暖起來,遲野翻了個身,夏允風背對著他,被子裹得很緊。那年明明很熱,小孩兒想跟他一起睡故意說睡不熱,如今真的睡不熱了,卻不肯再向他求助。
遲野輕闔上眼,舔了舔嘴唇上自己咬出來的傷口,那樣的心驚膽戰之後,他已經無力去權衡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這樣做會不會傷害誰。
他只要夏允風好好的,這是從十七歲到現在,唯一的願望。
夏允風縮著腿腳,雙手呈一副環御姿勢,冷的很。細碎的動靜從遲野那邊傳來,夏允風聽不清楚,不由猜測這人不睡覺在幹什麼?
直到被子被人掀開,暖熱的身體貼上來,遲野夾住夏允風冰涼的腳,把他的手攏起來包裹在自己掌心裡。
他用著一種親密無間的姿勢,把夏允風整個人牢牢鎖住。
灼熱的氣息掃在耳後,遲野的嘴唇擦碰著夏允風的耳垂,一開口幾乎要含住他:“我抱著你就不冷了。”
夏允風被氣息激的顫抖一下,徒勞的用胳膊肘頂身後人的腰腹:“你回去。”
遲野在那肩窩裡深吸一口氣,把夏允風抱的更緊。他最愛的姿勢之一,完完全全的佔有,懷裡的熱度讓遲野感覺到踏實和安心。
他累壞了,捱到夏允風睏意便洪水般襲來。
“別動。”遲野喟嘆一聲,憾與愛皆在這裡,他貪求道,“再讓我抱抱你。”
身心都疲累到極致,遲野覺得自己從十年前離開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一秒鐘是輕鬆的。經年累月堆積的負面情緒太多,終於在這一天壓倒了他,他抱著夏允風睡的昏天黑地,似乎是要把錯過的這些年找回來。
夏允風陪著睡了很久,從白天到黑夜,窗外雨聲斷斷續續,停了又下,到第二個白天。
他們一天一夜沒有出門了,姜意著實擔心。敲門聲沒驚動遲野,擾到了耳朵不好的夏允風。
夏允風昏沉的醒來,已經換了姿勢,遲野平躺著,呼吸均勻,他趴在對方胸口,遲野的手按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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