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第7節(第3/4 頁)
吸都忘了。
遲野伏在夏允風身上,赤/裸的胸膛和後背碰在一起,他朝對方靠近,熱氣全呵在耳朵裡:“小鄉巴佬。”
遲野聽起來是在笑:“我勸你還是不要跟我動手吧。”
夏允風在被子上蹭了蹭耳朵,呼呼的喘氣。
遲野從他身上起來,聲音都冷了:“老實點,別把藥蹭的到處都是。”
夏允風立刻坐起來,他的臉色有點難看,看遲野的每一眼都像是在看敵人。
遲野拿好上衣,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他看向床邊虎視眈眈盯著他的夏允風,面無表情的說:“這樣的眼神看我就行,別讓我看見你用這種眼神看媽,我真的會揍你。”
門關上了,夏允風全身都繃著,細看之下微微有些抖。他摸了摸胸口,把手心的汗都蹭在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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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野沒再進房間,一直到凌美娟下班回來。這世上能治得了遲野的人真不多,遲建國都不行。
遲野親媽是個浪漫主義者,覺得遲建國不夠浪漫,遲建國太踏實了,也太不踏實了,幹警/察的多少有點血性,愛拼命,這樣的人給不了別人安全感。所以她生下遲野不久就跟個報社記者跑了,倆人一起去了深圳,後來在那邊又生了個女兒。
這些年雙方沒怎麼見過,只在過年的時候打個電話問候幾句。對於遲野來說,生他的母親只是一道存在於電話機裡的失真聲音,她陌生、遙遠、冷冰冰的。
遲建國一個大老爺們自己都過的很粗糙,對兒子自然也細緻不到哪去,遲野小時候是被公安局裡的警/察輪流帶大的,誰有空誰拉扯,遲建國忙起來幾天幾夜不回家,遲野要麼睡在警局值班室,要麼跟著他爸的同事回家。
他有家,卻一直沒有歸屬感。
凌美娟的出現填補了遲野幼年時對母親所有的幻想,也是凌美娟的出現讓遲野的家完整起來。所以別人說什麼遲野都不在乎,凌美娟的話他一定聽。
這也是他和夏允風說出那句話的原因,他不想在凌美娟臉上看到失望,無論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這個半路找回來的親兒子。
“兒子,”凌美娟放下包,問正看電視的遲野,“今天過的怎麼樣?”
遲野沒打算隱瞞,把下午差點弄丟夏允風的事跟凌美娟說了。
夏允風是丟過一次的,這件事對凌美娟來說是一塊舊傷,傷口捂得爛爛的,直到最近才有癒合的跡象。
凌美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聲,垂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指尖,表情看起來是空白的。
實際上這麼會兒功夫她想了很多東西,思維不受控制的發散著,設想了一萬種夏允風再丟一次的可能。
想到最後她怕的手都抖了,覺得自己可能沒辦法承受第二次。
遲野很內疚,手輕輕搭在凌美娟後肩上,喊了聲:“媽。”
凌美娟被這一聲拉回現實,她看向遲野,聽出這聲“媽”裡藏著的無措。
照顧遲野這麼些年,凌美娟最是知道他的驕傲,幾乎沒對任何人低過頭。然而此刻他卻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略有些沙啞的說:“對不起,媽。”
凌美娟心裡狠狠一酸,想要衝遲野笑一笑,想摸摸他的頭告訴他不要自責,是媽沒有考慮周全。但她扯了扯嘴角,發覺自己竟然沒有笑出來。
遲野愣住了,從沒有見過凌美娟這種表情,生硬的像是被忘在廚房三天的饅頭,掰不動,嚼不動。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用了九年時間和凌美娟建立起來的所謂親情,在血緣關係面前脆弱的不堪一擊。
他碰到了不該碰的紅線,觸及了一塊至死也無法痊癒的傷口,夏允風回來前他所有的焦躁和不安全部站不住腳,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輸給了夏允風,而且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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