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第1/3 頁)
“二娃?”
“蒜苗子!”
宋福生是喊:“茯苓啊,茯苓?”跑到宋茯苓跟前兒,架起女兒的胳膊拖拽著就往帳篷處跑。
“爹,春花那個?”
“春什麼花,快點兒,上樹躲雨,澆感冒了。”
宋福生推著宋茯苓往樹上爬,又囑咐道:“你聽見沒?都有人讓蛇咬了,從現在開始你不準給我下來,我去找你娘,找米壽……不能是米壽被咬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
錢米壽揹著他沉重的小包袱,一路斜線張開手臂跑來,喊道:“姑父,姑父,快扶我上樹。”
他怕糯米磚被澆壞嘍。
後面跟著錢佩英。
宋福生一把給錢米壽逮進懷裡,對準錢米壽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野哪去啦!”
“哎呀,你打他幹啥,快給抱樹上去。”錢佩英攔著不讓打。
錢米壽莫名其妙捱了一巴掌也不敢吱聲,鑽進帳篷先瞅眼他姐,溜邊把鞋脫了,又用小手抹抹褲腿上沾的泥點子才爬了進去。
緊接著錢佩英也上樹了。
宋福生是最後一個上去的。只耽誤這麼一會兒功夫,他衣服後面就全溼了,頭髮也溼。
進了帳篷剛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接過女兒遞過來的毛巾還沒等說話呢,錢米壽就扒拉他,奶聲奶氣道:“姑父,拖鞋。”
宋福生拖掉草鞋。
“姑父,你腳有泥,快擦擦。”
“姑父你太髒了,你把衣服也脫了吧。”
宋福生不可置信和錢米壽大眼瞪小眼,心話兒:我累死累活搭的帳篷,我進來躲會兒雨也不行了是不?什麼孩子,你乾脆給我攆外面去得了。
錢米壽一看,姑父面色不善,算了,算了算了。
他湊到宋福生跟前兒一頓忙活。
把宋福生坐在下面的褥子拽出來,把宋福生附近的棉被也倒動到他和宋茯苓身後,又翻騰著找出一塊乾布遞給宋福生:“姑父,用這個擦,別用姐姐的。”
錢米壽心裡,姐姐那擦臉巾實在是太好,沒見過,可軟和,老大一塊,給埋汰的姑父用,白瞎了。
錢佩英本來是不想笑的。都什麼情況了,好慘,總笑啥,跟傻子似的,可她還是沒控制住笑出了聲。
宋福生聽到笑聲也被氣樂:“行了小大人,別忙活了。你放心,你姑父我沒資格坐褥子,我直接坐板子上,不弄髒你們的行李,行了吧,唉。”
第五十一章 最怕的動物
空氣裡帶著一股泥土味,雨滴拍打著塵土泥草樹木。
狂風捲著豆大的雨滴打斜而下,掉到地上濺起一陣陣白霧,像翻滾的浪花似的。
外面一片烏沉沉、霧濛濛。
帳篷裡也昏暗。
風總捲起門簾子,雨打斜拍了進來,錢佩英現給門簾子安了兩根繩,在裡面給綁住。
宋茯苓貓腰站起身檢查帳頂,怕有漏水的地方。
還好,爹孃在搭的時候就把帳頂一層層蓋的很嚴實,最裡面的一層是一大塊油布,油布擋住整個仗頂還有多餘,瞧上去比那些人對付住的庇護所強多了。
宋茯苓放下心來,盤腿坐下,和弟弟一起身上圍著棉被,被子裡面是一個熱乎乎的水囊用來暖兩人腳丫,偶爾撈起水囊放肚子上暖暖。
錢佩英手上也有一個,不過她總惦記把水囊放在宋福生的腳心下面。
能不惦記嗎?
打從上山,宋福生就將腳上鞋脫了,穿的是馬老太編的草鞋。
草鞋扛造,方便,不怕髒,有時候得光腳踩泥,做泥包、下河、打水,錢佩英眼裡,她家老宋腳底一直就沒熱乎過,怕涼出病。
宋福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