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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暫停在那張照片上。
姓嚴,耳垂異碩,圓眼直鼻方臉。
梁池的眉峰聚到一處,緊鎖不展。
會議終結,周正民留他一人談話。
還沒開口梁池就猜到他要說什麼,遞了根菸彷彿告饒地笑。
周正民當沒看見,咂口茶說:“小梁啊,等過了年還打算單著呢?”
梁池敷衍地支吾兩聲。
不得不說周正民對他實在是關愛有加,能從工作操心到私事,一向心掛兩頭。
周正民自己兒女早已成家,將梁池看作半個兒子,單位裡賞識提攜他不說,上至領導千金下至棋友愛女,都巴不得給他講門好親事。老輩人總認為二十七八是黃金年齡,耽擱了就影響婚育質量。
梁池沒太多說道,笑得不正經,“太忙了,沒心思考慮這麼多。”
“那你以後會更忙!”周正民語重心長,“你小子怎麼想不開啊?我在你這個年紀找了你師孃,下班以後往家一趕,家裡頭熱菜暖燈地候著,日子不曉得多巴適。”
他輕描淡寫就繪了一幅畫面,帶著淺淡的煙火氣。
梁池磕磕菸灰,從畫面中醒神說:“我現在這樣,回了家……也有熱菜暖燈候著。”
周正民搖頭,“親人,和愛侶不是一碼事。”
梁池默不作聲。
陽光斜插進窗,漂洗足前最後一塊陰靄。他心裡有一點柔軟,像墨水掉入水中逐漸活泛散開,擴大至整個顱腔。
等擴大到窮盡的地步,留下一張發黃的電影海報,和海報下一個修補衣服的女人。
話趕話良久,周正民無奈作罷,吹掉褲腿上的菸灰起身。
“唉,就跟你說這麼多,你以後想起來我的話呀,肯定得後悔。”
“我要是現在結了,背上一身按揭房貸才後悔。”梁池打諢。
“你個龜兒!”周正民抬腳踹他,很快轉為嚴肅,“這案子認真對待啊,給我立個功,別辜負了我。”
梁池笑著應和,目送他離開。
這裡遠離江岸,聽不見汽笛聲,只有不同維度的車馬喧囂、游龍呼嘯。倒和他在警察學院上學時的環境殊無二致。
梁池撥出一團煙霧,貼住椅背閉上了眼睛。
入學軍訓結束那晚,梁迦坐輕軌來找他。
悶燥的夏夜飽和度很深,整個城市無論晝夜,依舊籠罩在“抗震救災,眾志成城”計程車氣餘韻中。
梁池簡單衝了個澡,趕到門口迎她。
梁迦不太想進校,就站在樹旁仰臉看他。
校門口學生行來蹈往,有那麼三兩個恰好是他的新同學。那些莽撞小夥勾肩搭背地瞥見梁迦的存在,瞬時火氣極旺地調笑高呼:“梁池!你速度好快!類妹兒巴適慘咯!”
梁迦向隱蔽處退了退,梁池吊嗓門應回去,“莫亂說,勒是我么兒!”
那頭頑笑喋喋,沒人信他的說辭。
“么兒”,其實是個很模稜兩可的詞。它能夠炮製出許多意思,有褒有貶,可親可疏。
梁迦沒表情,拽拽梁池的襯衫袖口,垂聲說:“走吧。”
他們便沿坡一路信步到江岸,席地而坐後聽江水的奔湧暗流。
梁池問:“你想好以後怎麼辦了?”
梁迦聲線尤穩,帶著超齡的清冷,“你想好了,我就想好了。”
毗江有夜宵攤,有些在陸地有些在船上,暑氣中兩岸酒盞隔水相碰。人們或唱或笑,輪渡離港入港,這看起來是個夢境般美好的理想城。
梁池忽然開口:“沒事,不管怎樣你都有哥。”
地鐵衝過,驚醒崖上樓房的幾盞燈。
梁迦說:“你去警校就好好學,我曉得你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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