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長嫂如母_6(第1/4 頁)
季歌心裡記掛著大郎天未亮就要趕山路這事,睡的並不好,模模糊糊中覺的時辰差不多了,她立即從睡夢裡驚醒。
屋外仍是漆黑一片,偶爾有狗吠聲響起,以及蟲鳴哇聲。
劉大郎睡的很沉,雙手仍牢牢的抱著她的身子,不緊不松,被子裡熱騰騰的很溫暖。季歌想,一張床上躺一個人還是躺兩個人,差別還真大。想著一會他就要走了,莫名的有些不捨,她竟開始貪戀起這股溫度來,明明他們倆在一起的日子不算多,交流也不多,卻格外的要深刻些,大約這就是夫妻吧,總歸是不同的。
季歌剛有動靜,劉大郎就醒了,也不能說是醒了,他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睏意,呢喃著。“媳婦。”雙手把懷裡的人抱緊了些,好似不太滿意,伸出一隻大腿壓住了懷中人的雙腿。
不想吵醒大郎,想讓他再睡會,可她又必須起床,睡覺時才知道他天不亮就要離開,她得起來張羅早飯,給他收拾衣裳鞋襪,總得讓他吃飽喝足,一身熱氣再出門,山裡寒氣重,就算他火氣旺,也要多多注意,現在不顯老了露出來了要怎麼辦?季歌想著,擰緊了眉頭,得趕緊掙些錢才行,至少不能讓大郎這麼累。“大郎,我去趟茅房。”說著,她掙扎著想起來。
“茅房?”劉大郎的聲音清醒了點。
季歌就勢起了床,邊把被子重新掖好邊柔聲說著。“你再睡會,還早著呢,再睡會兒。”
“外頭黑,我陪你一道。”劉大郎麻利的起了床。家裡窮,油燈對他們來說都算是個金貴物,今夜無月無星星,他自然是不放心媳婦摸黑上茅房的。
季歌沒想到弄巧成拙了,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黑暗裡,她主動握緊了劉大郎的手,那手可真粗糙啊,都有些微微的刺膚,她心裡頓時一酸,各種情緒湧上心頭,說話時聲音都透著幾許嘶啞。“我沒想上茅房,想給你做頓熱騰騰的早飯,再收拾幾件厚衣裳。”
劉大郎沉默了會,才低啞著嗓子說。“我給你燒火。”他鬆開了媳婦的手,摸著黑開始窸窸窣窣的穿衣服。“你等會,我去拿火摺子。”
很快,夫妻倆輕手輕腳的進了廚房,手腳麻利的升起灶火,又在火塘裡起了個火堆,屋內被火光籠罩,是種極昏黃的暗色,濃濃的,厚厚重重的溫暖感。
既不費時,又有營養味美的早餐,季歌思索了會,決定做南瓜餅,也就兩個的份量,他吃一份路上再帶一份,十幾分鍾能搞定。本來想*蛋餅,可家裡沒雞蛋了,她開了個老南瓜,手腳利落的開始忙著。劉大郎坐在灶前,就著這昏暗的火光,看著認真忙碌的媳婦,只覺的整個胸膛都被填的滿滿的,像喝了糖水,一股子甜味曼延全身。
“以後不要這樣了。”季歌覺的屋裡太靜,便輕聲細語的說著話。“好不容易收了回早工,你該好好歇著,別匆匆忙忙的趕回家,天不亮就得早早的趕往鎮裡,次數多了,太損身子骨了。”
劉大郎是個不會說話的,有些木訥,他不知道要怎麼說出自己的一腔心思,他靜靜的看著媳婦,眼裡含著笑意,卻沒有答話。
“進了冬,一旦飄起了雪,你就趕緊回家,山裡彎彎道道,路太窄,容易被雪封住,也危險。”季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也沒多注意劉大郎的反應。“你不需要牽掛著家裡,家裡有我顧著,別的不說,讓幾個孩子吃飽穿暖還是可以的,你多顧著自己,別仗著年輕就拼命掙錢,往後……咱們還有大半輩子要過呢。”說完,她覺的這話好像有點老氣橫秋了。
劉大郎心裡頭甜滋滋的,滿臉的憨笑,一雙眼睛亮的有過份,他好開心!好想大喊大叫,好想抱住媳婦,好想讓全村都知道,此時此刻他是多麼的激動興奮。到底還是存了些理智,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死死的按捺住了這股來勢洶洶的情緒,好一會,才伸手抹了把臉。“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