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蜜婚日常 第50節(第4/5 頁)
,他還留著,沒捨得動。昨天他還在想,娘總算懂事了點,往後的日子應該就好過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是種預兆。就不該催著娘回家,要是留著她在客棧裡吃了午飯再走,完全可以將禍事避免。
從昨天到今天,阮業山日也想夜也想,想得都快魔障了。總覺得娘多麼多麼不好,這也不好哪也不好,可這人突然沒了,像是活生生的挖走了半個心臟,疼得都喘不過氣來。
細細說起來,娘還是挺好的,就是懶了點,管不住嘴巴,待他們兄弟三個也算上心,早先沒分家時,總會想著法子替二房尋好的,吃也好喝也好穿也好,得了好物好食,從沒有忘記過他們三兄弟。
不能想啊,阮業山握緊了手裡的銀票。一想心就疼。
喪事散場後的第二天,賈地主領著他的兒子過來源河村,池著阮家眾人的面,實實在在的給阮張氏磕頭賠罪。大抵是年歲小,撞死了人,自己也嚇了個半死,少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還對著阮家人跪著磕頭。
見到少年這姿態,他是真的病的很嚴重,走路都得讓賈地主扶著,阮家人縱然心裡有氣有怨,喉嚨卻像是卡了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看著矮小的墳堆,滿心的哀痛和心酸。
人都死了,還能怎麼樣?
賈地主父子倆連同兩個奴僕,在源河村呆了半個時辰。待他們走後,事情也就徹底了結。
阮張氏死了,生活還要繼續。
阮業山和掌櫃說了聲,辭了客棧裡的活。他打算先在家裡住著,替母親守孝一整年,然後,就到鎮裡開個店。這是母親的心願,她死了,也得替她完成,她若泉下有知,應該也能心安。
“爹。這錢你收著。”阮業山將五十兩銀子分成四份,父親拿十五兩,剩下的他們三兄弟。“待過個三兩年,你想找個伴,你就找個伴。”他說的冷清,神態也冷冷清清。
阮文和還是呆呆木木,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把錢往大兒子面前推了推。“你收著。我不找伴。”才開口,他又哭了起來。“我說要送她身新衣服,我還沒送給她呢,她怎麼就走了……”
阮張氏說她有衣服,大把年紀不需要再買,衣服能穿就行。她想攢著錢,早點讓大兒子在鎮裡開個店子,她面上有光,在村裡走個路都能風風光光的,省得背後總被人嚼舌根子,說他們夫妻倆怎麼不好怎麼懶。他們夫妻倆是沒出息,可他們的兒子有出息啊!
阮業山看著桌上的銀子,沒有接話,耳邊是父親的哭聲,他在想,父親哭起來原來是這個樣子。其實父親不是頭回哭,這幾天他總是哭。奇怪的是,阮業山總記不住,有點恍惚,特別的不真實,有時候他覺得母親還在,可現實告訴他,母親是真的死了。
這天,飄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雪。入冬後,這還是頭回飄雪。
阮劉氏在家裡呆不住,總有點不得勁,她就拿上針線笸籮去了三妯娌家。
“你要去隔壁呢?”去的時候,阮永氏正好出門,阮劉氏問了聲,又說。“甭去了,咱們坐著說說話。”
阮永氏也是一個人坐不住,才想著去隔壁看看閨女,見妯娌過來,便笑道。“行。進屋罷,我往炭盆裡添個炭木。”
“那天……”阮劉氏坐下後,發了會呆,才開口。“那天她出門,她還特意走到正屋敲了我的門,問我來著,問我要不要去曲家。我嫌天冷,就搖了頭。她走時,還跟我說了聲:我走了啊。”
阮劉氏每每想起這岔,總會紅了眼眶。“你說我和她當妯娌這麼多年,哪回見她說過這四個字?”
“別說了。”阮永氏本來就眼淚淺,這會又拿出帕子抹淚。“我見她站在曲家屋門口,我讓她進屋坐會兒,外面太冷,別凍著了。她說不願意,還說了兩句話,我當她良心發現哩,也就沒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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