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第1/3 頁)
凶年無谷曰荒;外內從亂曰荒;好樂怠政曰荒。
這是個徹頭徹尾的惡諡。
它的主人,便是太上皇與章太后的長子,也曾經是這偌大帝國的儲君。
南安侯如何會忘記荒王,在他期待之心最盛的時候,甚至想過唐貴太妃之子是否能取代荒王,坐上那個位置,然而事實證明,那不過只是妄想罷了。
他慘然一笑,道:“記得。”
“記得就好,”太夫人輕輕頷首,又問道:“荒王有五子三女,都是龍子鳳女,如何何在?”
南安侯的身體驟然僵硬起來,彷彿被勾走了一縷魂魄,霎時間安靜起來。
他叩頭到地,顫聲道:“兒子明白了。”
……
說做就做,衛國公也不磨蹭,午膳都沒正經用,喝了幾口茶,便領著喬毓進宮去。
他是正經的國舅,皇帝特許無召也可入宮,現下捎帶著喬毓進去,自然也是輕車熟路。
戍守皇城的禁衛皆是出自高門,又只在這一畝三分地打轉,瞧見喬毓那張與明德皇后相似的面孔,都不覺有些怔神,想起長安近來瘋傳的喬四家四娘,心下便明白了幾分。
宮闕重重,巍峨而又莊穆,喬毓是頭一次進宮,看什麼都覺得新鮮,只是不知怎麼,又覺得對這一切有種淡淡的熟悉。
她覺得有些困惑,想四下裡轉著看看,卻也知道此處不是衛國公府,由不得她胡來,便老老實實的跟著衛國公,叫禁衛引路,順著道路前行。
沒等走到顯德殿,他們便先一步遇見熟人了,皇太子與秦王大抵是聽人通傳,先一步到此等候,微風習習,吹得衣袍拂動,當真玉樹臨風,一時雙璧。
喬毓遠遠看見兩個外甥,腳步便禁不住快了起來,她隱約有種預感,見到了他們,這事兒便十拿九穩了。
衛國公看她就跟匹脫韁野馬似的往前跑,真想找根韁繩將人給拴住,伸手扯住她腰帶,硬是將人給拽回去了。
喬毓沒被捏住命運的後頸皮,卻被扯住了生命的尾巴,蔫噠噠的退了回去,老老實實的跟著哥哥往前走。
衛國公心滿意足的舒口氣,卻覺遠處有人目光不善的往這兒來,抬眼去瞧,便見皇太子與秦王主動近前,微微蹙著眉,神情中似乎有些不悅。
不知怎麼,他有點心慌,幫著喬毓順了順腰間絲絛,和藹笑道:“看你,亂糟糟的,沒個女孩子樣兒。”
喬毓有些不自在的看他一眼,又去瞅兩個外甥,不知怎麼,忽然不好意思開口了。
“小姨母,你怎麼進宮來了?”
皇太子早就知曉事情原委,見她窘迫,便只做不知,低頭看著她,溫柔問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是不是遇上了什麼意外……
遇上了什麼意外……
意外……
喬毓腦海裡迴盪著這幾個字,抬頭看看他,心裡感動極了。
這孩子真好,一點兒會叫長輩尷尬的話都不說。
喬毓受用極了,又低下頭,嘆氣道:“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你看這事鬧的……”
皇太子聞言失笑:“交給我們。”
頓了頓,又撫慰道:“別怕。”
衛國公早知會如此,倒不覺得意外,略微說了幾句,便要往顯德殿去拜見皇帝,皇太子與秦王自然隨他們一道,剛到顯德殿外,卻見有個年輕禁衛迎了上來,示禮道:“聖上請兩位殿下與衛國公、喬家四娘進殿。”
頓了頓,又道:“祖母與南安侯也在。”
喬毓忍不住怔了一下,不是因為他所說的話,而是因為這禁衛生的實在英俊。
軒眉俊目,氣宇非凡,雖然甲冑在身,但即便是低頭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