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第2/4 頁)
“老爺,六郎死了!”她鬢髮散亂,面孔扭曲,痛哭道:“謝家殺了他!”
延平郡公夫人不希望將此事鬧大,至少現在還不到時候,可蔣家二夫人瘋了,她可以什麼都不顧及,釵環丟了一路狂奔過去,就這一點而言,沒瘋的人就辦不到。
她趕過去的時候,蔣家二夫人已經將話說了,滿廳安靜,旋即一片譁然。
早在事發之後,謝偃與謝令便得知了這訊息,現下聽聞,也不覺得奇怪,紛雜的議論聲中,謝偃站起身來,微微抬手,止住了周遭的聲響。
論及官職,他是位同宰輔的中書令,論及勳爵,又是第一等的梁國公,而論及身份,又是正經的國丈,長安謝氏的家主,無論別人怎麼想,當他站起身時,都默默地停了嘴,即便是蔣家二夫人,也暫時收了眼淚。
“蔣二夫人,話不能亂說,”謝偃神情溫和,徐徐道:“你說謝家殺了令郎,有何憑證?”
蔣家二夫人為之一滯。
若要說起蔣六郎之死,便要說他為何而死,若要說他為何而死,便要牽扯到他在謝家奸/□□婢,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哪裡來的膽子,敢在謝家做這等事,只消一想,便是心知肚明。
到那時候,被拖下水的便是整個蔣家了。
蔣家二夫人心中閃過一抹遲疑,不多時,便轉為苦澀:她的兒子死了,唯一的指望都沒了,還顧及那麼多做什麼?
“是謝家,”她合上眼,眼淚蜿蜒流下,將一個母親喪子的哀慟演繹的淋漓盡致:“是謝家汙衊他竊取府上東西,用私刑處死了他!”
廳堂之中的賓客們彼此對視一眼,都沒有急著說話,有資格坐在這裡的人,在沒有見到真憑實據的前提下,是不可能相信一個容顏衰敗的中年婦人的一面之詞的。
尤其是站在她對立一面的,是煊赫了幾百年的長安謝氏,也是謝皇后的母家。
蔣家二夫人隱藏了所有不利於蔣家的訊息,在延平郡公看來,這算是她唯一聰明的地方,若是利用好了,未必不是一把利劍。
他正這樣想著,卻聽謝偃開口了,即便到了現在,他語氣仍舊不急不緩,有種春風拂面的溫和:“蔣二夫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敢問令郎屍身現在何處?”
蔣家二夫人聽他不曾在細節上有所糾纏,心中一喜,只是夾雜在喪子之痛這樣的悲痛中,即便是歡喜,也是淡的一閃即逝。
“在京兆尹,”她眼神空洞,喃喃道:“謝家人將他送到了京兆尹,說叫京兆尹府給他判刑。”
“這便好辦了,”謝偃微微一笑,很有風度的頷首一下,吩咐道:“去京兆尹走一趟,將謝家送去的人接回來,叫大家看看,那人是不是蔣家六郎。”
他應得這樣痛快,又沒有分毫糾纏,倒叫蔣家人遲疑起來。
延平郡公與妻子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疑惑:難道六郎只是被謝家人抓了,並沒有被打傷,更沒有被打死,今日如此,只是想叫蔣家丟臉?
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一個好訊息。
蔣六郎再混賬,也是蔣家的子弟,是二房的獨子,也是老夫人的心頭肉。
虧得知道這場宴飲並不安穩,所以老夫人沒來,否則非鬧翻天不可。
至於被謝家戳破蔣家二夫人撒謊,丟一點兒臉面,實在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今日之後,謝家是否還會繼續存在都不一定呢,誰還會記得蔣家人在謝家宴飲上丟的臉?
這樣想的並不僅僅是延平郡公夫婦,還有蔣二夫人,她如同噩夢初醒一般,恍然回神,再看自己現下言行舉止,不禁有些面紅。
不過比起兒子沒有死這樣的好訊息,做一回瘋子,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謝家那位牙尖嘴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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