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第3/4 頁)
中顯露出幾分悲憤,痛心道:“即便是庶母,他也不該殺人,更不必說是屍首分離這樣的侮辱!”
“寧國公,你又忘了,李氏是婢妾,並非良籍,從根子上論,只是半個奴婢,許樟身為公府嫡長子,發落一個奴婢,固然有過於激進之過,卻無需刑罰苛責,更不必說……”
陳國公目光譏誚,幾乎掩不住神情中的輕蔑:“更不必說李氏與人通姦,捉姦在此,長子為父行孝,殺她何罪?你哭了月蘭那麼久,就沒看見她旁邊還有顆頭顱跟她雙宿雙飛嗎?”
寧國公又不瞎,一進門便看見了,只是這事兒他從前就遇見過,衝擊自然不會很大,那姦夫他也認識,還要喚自己一聲義父呢。
陳國公說這話,本也不是為了辯駁寧國公,只是單純的不給他情面,公然打臉罷了,寧國公是能將李氏情夫收為義子的神奇存在,此時也不覺得丟臉,反倒是許樟和老管家,幾乎抬不起頭來。
“昔年永嘉長公主與壽春縣主的丈夫楊豫之私通,駙馬聞之,領府兵將其捉拿,私刑處死了楊豫之,聖上聽聞此事,也並沒有見怪,令永嘉長公主與駙馬和離,又對駙馬加以安撫。”
陳國公顯然是要護住許樟,向寧國公冷冷道:“楊豫之是長廣長公主與安德郡公的兒子,身份難道不比李氏和那姦夫尊貴?他因為與姨母通姦,被駙馬所殺,聖上沒說什麼,太上皇沒說什麼,連長廣長公主和安德郡公也沒說什麼!為什麼?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不是人能做的事情,一頭畜生,死了也就死了,與人無尤!”
有這麼個先例在前,寧國公哪裡能再說什麼,訥訥半晌,忽然靈光一閃,激憤道:“這小畜生可不是因此殺人,他是想殺了我,再殺月蘭,還說想跟我們同歸於盡!月蘭是侍妾,他可以殺,我是他老子,難道也可以殺?!”
陳國公當時只聽老管家匆匆說了幾句,卻不清楚內中原委,現下聽寧國公開口,不覺為許樟生出幾分悲涼來:這樣一個前途正好,風華正茂的年輕人,要被逼到什麼境地,才會豁出一切,想跟自己的父親同歸於盡?
若換了旁人,陳國公或許會覺得做兒子的太過偏激,但到了寧國公府這一家人身上,卻只覺得許樟可憐。
“寧國公,你糊塗了,”他嘆口氣,道:“你出門歸家,卻發現李氏正與人通姦,情夫唯恐你怪罪,想要殺人滅口,不想只是傷了你手臂,是許樟聞聲而來,殺了這對姦夫淫婦,為父報仇……”
寧國公聽他顛倒黑白的一通說辭,怒的想要跳腳:“明明是這逆子悖逆,罪該萬死!”
“寧國公失心瘋了!”陳國公冷下臉來,喝道:“將他關到內室中去,別胡言亂語!”
許家的人不敢動手,陳國公府的人卻敢,三兩下將寧國公綁成了螞蚱,丟進內室去跟李月蘭小寶貝作伴。
他畢竟是許家的家主,徐家僕從面色不免有些遲疑,好在老管家餘威猶在,將所有僕婢喚了來,先把李氏的狗腿子收拾掉,殺雞儆猴之後,又將陳國公那一通說辭講與眾人聽。
眾多僕從都猜到今早晨是怎麼了,只是這會兒上頭有人兜著,也沒人會真的多嘴,齊齊應聲,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陳國公卻向老管家道:“他再荒唐,也是大唐國公,這樣私下囚禁,並非長久之道,還是應當入宮一趟,向聖上秉明此事,也免得長安紛議,有毀許小郎君聲名。”
老管家見多了寧國公近年來的荒唐像,早就當他死了,聞言拍板應聲,慈愛的看著許樟,道:“別怕,我與你一道進宮去說,聖上不會見怪的。”
“多做準備,也沒什麼壞處,”陳國公又是一聲嘆息,叫老管家遣人回府去取身乾淨衣袍來給許樟換上,又令人往衛國公府去送信,請秦國夫人前來,陪同入宮:“有她在,事情會簡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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