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第3/3 頁)
跡吹掉, 淡淡道:“裴十二郎, 像個男人一樣, 即便是輸,也別丟掉骨氣。”
“就是, ”喬安斜他一眼, 冷哼道:“我小姑母一個弱女子都敢登臺, 你不敢了嗎一直以來,自詡家風清正、膽氣不斐的, 不都是你嗎”
裴十二郎聽他如此言說,心緒一陣翻滾, 險些吐出口血來:
睜大你的眼睛看看, 你的小姑母算是哪門子的弱女子!
簡直欺人太甚!
演武臺上有章興文與吳六郎灑落的鮮血,刺眼的紅,不過片刻功夫, 渾然沒有要乾涸的意思。
章興文躺倒在不遠處,衣襟被血色染溼,面色蠟黃,神智萎靡;
吳六郎比他還要慘,左肩傷可見骨,血液順著手臂蜿蜒而下,緩慢的落到地上,漸漸聚整合一方小小的湖泊。
畢竟是皇家準備的演武場,不乏御醫藥材,每逢有公開比試,便在近側守候,以防萬一,現下剛好用得著,二人並沒有性命之憂,傷筋動骨卻是真的。
裴十二郎一直以系出名門自詡,對於武家子弟總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但真的到了此刻,心底卻生出深重的膽怯與畏懼來。
刀劍無眼,若真是受了傷,即便沒有殃及性命,怕也不好禁受。
退一萬步講,即便只是斷了胳膊腿兒,也不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裴十二郎久久沒有應聲,面色躊躇不定,周遭人便知他作何想法,噓聲陣陣。
喬家人抱著手臂,冷笑不語,吳家人與章家人臉上神情也不好看,章六娘面色陰沉,哼道:“裴十二郎,你不是總說與我家同氣連枝嗎?現在怎麼要當縮頭烏龜?!”
圍觀眾人一陣鬨笑,帶著難以掩飾的嘲諷,另有人揚聲喊道:“當然是因為他怕死了,哈哈哈哈哈!”
稱病已經來不及,避戰也只會叫人笑話。
裴十二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也知自己再不上場,名聲怕就要臭了,屆時,蔣國公府不僅不會幫他,反倒會覺得他給裴家人丟臉。
他兩股戰戰,木然站起身來,勉強拔出佩劍,步伐艱難的登臺而去。
那臺階略微有些高,他似乎沒注意到,一腳踩空,順勢栽倒,摔到了演武臺下,一翻白眼兒,就此昏迷過去。
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場中一時有些哄亂,御醫匆忙過去查驗,看過之後,無語道:“他暈過去了。”
周遭又是一陣鬨笑。
喬毓身在臺上,將方才那一幕瞧的真真的,裴十二郎狠下心腸,腦袋往臺階上撞了下,為了不丟臉,傷身都不在乎了。
她心下有些好笑,慢悠悠下臺去,將左右眾人撥開:“讓一讓,讓一讓,我來看看他。”
眾人出身高門,都是見過明德皇后的,見了那張臉,不覺心生敬重,加之方才兩番對戰,對喬毓心悅誠服,更沒有攔著她的道理。
御醫見了她,頷首致禮道:“裴十二郎昏迷,怕是不能繼續比試了。”
“我來看看。”喬毓蹲下身去,伸手把脈之後,又自香囊中取出一根銀針。
醫者見她行為頗有章法,略有詫異:“小娘子懂得醫術?”
“早先學過幾分,叫你見笑了。”
喬毓指間捻著那根銀針,動作舒緩的刺進了裴十二郎頸間穴道,輕輕轉了轉,溫柔中略帶一絲自責,道:“若非是為同我比試,裴十二郎也不會受傷,若真因此留下遺憾,叫我如何過意的去。”
“小娘子善心,”御醫大為動容:“此事純屬意外,又何必自責。”
裴十二郎只是昏迷,叫他醒來有的是辦法,喬毓瞥見他眼睫微顫,便知道是醒了,只是怕丟臉,才硬扛著不做聲。
“奇怪,怎麼還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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