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3/5 頁)
做了噩夢去見阮珍,老夫人心裡不悅,但這不悅中又夾雜著一些自責。
當初是她將蘇沅推到阮珍身邊的,因為一個人顧不過來,兩個孫女兒都太小,結果蘇沅長大之後,便同阮珍很是親近,只阮珍到底是側室,阮家也上不了檯面,她心想還得快些給兒子續絃才好!
前些年蘇承芳外調兼任撫臺,巡視地方,治理水患,一副見不到人不好決定的態度,而今回京都了,倒看他還怎麼推脫?兩個孫女兒不是幼女了,過得三四年就要嫁人,家中沒個母親如何是好?與眾家走動,也該有個蘇夫人去應酬,這不管對兒子,對孫女兒都是好事……老夫人琢磨著,或者運氣好,再娶了,也許能一索得男,這又是天大的喜事!
蘇承芳沒有兒子,乃是老夫人最大的心病。
兩代單傳,最看重的無非是開枝散葉,蘇家能有個傳承,可偏偏才貌雙全的兒子欠缺這個,老夫人重重嘆了口氣。
李嬤嬤聽見外面腳步聲,使了個眼色,照雪連忙伸手撩開墨綠色的薄簾。
屋裡飄出來熟悉的檀香味,蘇沅走到門口時頓住了腳步,想起前塵往事不由迷茫,再見祖母,她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
她曾對自己憐惜過,卻也冷落過,傷害過,雖有緣由,然而那幾年自己孤苦無依,希冀著祖母能伸出緩手,便是看在舊情上,仍記得有這個孫女兒,但直到最後,祖母也沒有原諒她。
蘇沅的眼睛紅了,她低頭擦拭了下,輕輕吐出一口氣。
就在這時候,蘇錦從後面走上來,十分甜的叫了一聲祖母,好像鳥兒般奔過去,依偎在老夫人的身邊,得意的朝蘇沅看。
一個是老夫人帶大的,一個是阮珍帶大的,怎麼可能會沒有不同?
從前蘇沅也羨慕過,她知道自己是庶女,不像蘇錦天生的優勢,便很看重老夫人的喜歡,但她現在知道了,這世上鮮少有不變的感情,也只有母親對自己才是真心實意的,是可以付出生命的,別的人,苛求不來。
蘇沅走進去,笑著叫了聲祖母。
阮珍也行了禮,規規矩矩的站到老夫人的右側。
“到底做了什麼夢,那麼早就起來?”老夫人關切的看向蘇沅,“得請大夫給你看看了,別晚上都睡不好。”
“不用的,祖母。”蘇沅連忙道,“叫祖母擔心了,其實是夢到一隻猛獸,我以為它要吃我……跟真的似得,我本想來您這兒,可您前幾日風寒才好。”
老夫人笑起來,這孩子還惦記著她的病呢:“那你現在不怕了?”
“不怕了,我也難得做噩夢,定是昨晚上貪嘴。您叫照雪送來的石耳煨雞我全吃光了,那雞許是不服氣,在夢裡化作獸要吃我。”
老夫人聽得大笑:“是不可貪多,尤其晚上,我也是看這石耳好,叫廚房煮了雞湯讓你跟柔兒嚐嚐鮮,這石耳是你們姨祖母送的,”她打住了嘴,連連搖頭,“瞧我這東拉西扯的,正經事兒都忘了,你們快見一見劉先生。”
女先生叫劉燕知,前世也是這一天來他們府上的。
兩位姑娘向劉燕知行禮。
這三十來歲的婦人還是曾經的模樣,高高瘦瘦,穿著十分素淡,蘇沅對她印象一直很好,微微笑起來。
“你們堂叔堂嬸連連誇讚的,你們可要同劉先生好好學。”老夫人同劉燕知打招呼,“我這兩個孫女兒以前師從大方衚衕的蔣先生,學得時日少,往後得要你多費心……她們若是不聽話,耍滑偷懶,你莫要慣著她們,儘管來告訴我。”
劉燕知笑容很親切:“兩位姑娘一看就是聰明伶俐的,我倒是怕自己學識淺薄。”
“你太謙虛了,你寫得詩詞京都姑娘們都在抄錄的,我們可是欠了明誠夫婦人情了!”
蘇明誠是蘇承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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