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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震驚:「你……你怎麼知道!」
雲湛卻不答,只道:「把他們關起來。」
「你是個怪物!」家主怒吼,「我早就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是不是?雲湛!你就是個怪物!」
雲湛並未因此被觸動,只冷淡道:「在我父親的葬禮上,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家主頹然倒地,只不住喃喃:「你……你是個怪物,異類!」
雲湛轉身,身後則是雲家幾人的哀求,怒罵,質問,然而這都與他無關了。
會讀心,也並非全是壞處。
起碼在很小的時候,雲湛便知道,他父親的死,是家主做的,因為權利,會令人反目成仇。一切黑暗與陰險,盡數被藏於每個人的心中。
雲湛每天都會接收到很多的負面資訊,他時常失眠到天明,有時候,他甚至想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做人有什麼好的?雲湛不理解。
但起碼現在,他還不能。雲湛冷靜地,小心翼翼地,不動聲色地將雲家的人盡數收歸為己用,收集當年的證據,為的就是有一天能為父親報仇。
他日復一日地坐在陽臺,看著天空,在眾人沉睡的時候,思索自己存在的意義,或許就是為了。
他報了醫學,這個專業很好,他想盡辦法去折磨殺父仇人,該怎麼做呢?有很多種方式。
雲湛經歷了二十年,七千三百多天的輾轉反側,終於在某個夜裡,他完全沒有想到復仇的事情。
因為那天的月色很美。
雲湛只想著,如果這個夜晚,可以永久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雲湛對時啟說。
因為就在今晚,他終於決定放棄自我復仇,將那些做了壞事的人交給警察,讓法律來裁決他們的罪行。
雲湛終於有一天,可以那麼輕鬆,那麼快樂,他終於能向大多數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一樣,享受活著帶給他的樂趣。
有一個喜歡的人。
享受一個曖昧的,甜蜜的,寧靜的夜晚。
——
「方殊流和我的人聯絡了,」雲湛頻頻看向時啟,時啟卻什麼都感覺不到,他的眼中死寂一片,印出的只有空泛的倒影,「他和方其然對上了,暫時上不來。」
時啟說:「哦,是這樣……」
「不要說話。」雲湛說,「聽我說就可以了。」
雲湛看到時啟的那一刻,心跳簡直要停滯了。
時啟流了好多血,將他身下的毯子全染紅了,他的表情茫然又虛弱,咬牙朝他扔一個掃把。
雲湛見過很多類似的場面,他在雲家,早已見過太多人血流如注,傷勢可怖,卻沒有一次,令雲湛惶恐萬分。
不要,不要死。
雲湛在心裡說。
時啟想到,雲湛有讀心術這點,那是不是可以心裡交流?
然而時啟想了個問題,雲湛卻沒有回答他,只說:「很快就安全了。」
時啟:「?」
時啟心想,是不是因為雲湛還戴著手套的緣故?
時啟戳了戳雲湛,做了個「摘手套」的動作,雲湛卻以為他是冷,將他抱得更緊了。
時啟幽幽地說:「你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雲湛:「嗯。」
雲湛只是雲淡風輕地應了聲,卻險些把時啟炸到天上去。
他只是簡單的試探,沒想到還真是?!
「我聽不到你的心聲。」雲湛說,「所以每次,我都要問,你在想什麼。」
雲湛感覺衣襟一片濕潤,一陣濃鬱的血腥氣,而時啟則半闔著眼睛,昏昏欲睡。雲湛皺起眉,說:「別睡。」
「你還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