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第3/4 頁)
肝肺疼的,此時聽到這個,卻是眸子裡掛著兩滴淚珠兒,就那麼嚇得一愣一愣地跪在那裡。
她是自從嫁入這家門,便夾著尾巴做人的,也是在這個老太太的淫威下訓斥慣了的。如今被這老太太一說,竟然是真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可是她心疼自己的女兒啊,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心肝肉啊。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一抽一抽地哭著,抹著眼淚,嗚嗚地低聲叫著:“老祖宗,罰我吧!”
阿宴跪在那裡,看著自己母親跟個哭喪一般,真是又心疼,又無可奈何。
不過是跪一夜罷了,又能怎麼著,左右死不了人的。
她又不是沒跪過。
上一世,她嫁給沈從嘉後,開始一段時間夫妻舉案齊眉,很是美滿。後來沈從嘉外放,她留在沈家大院,結果真是遭受那沈家老夫人好一番磋磨。性情魯莽的她,有一次就那麼頂撞了沈家老夫人,結果就罰跪在沈家老夫人屋外。
當時她母親已經死了,沈家老夫人說要找她孃家來管教,於是回了敬國公府去叫人。
阿宴冷笑一聲。
當時恰好大少奶奶和太太都不在家,四姑娘學習著管家,於是四姑娘只輕飄飄地回了一句:“既嫁到了沈家,那生是沈家人,死是沈家鬼,要怎麼調理,都由沈家來。敬國公府是不會干涉的。”
於是後來,沈家老夫人得了這話,便明白她是個沒孃家支撐的,唯一的親哥哥又是不成器的,便著實讓她跪了一番。
當時天冷,下著雪,她就那麼跪在屋簷下,有雪花就朝她腳下漂,落到她的膝蓋上,化開,成了沁骨的冰水,冷冷地浸到她的骨子裡。
她是跪到了後半夜,一直到後來,不知道因了什麼,沈家老夫人忽然匆忙出府了,歪倒在那裡的她才被侍女們趕緊抬回屋子裡。從那時候開始,她就落下一個毛病,只要一陰天,她渾身的骨頭都疼。
想起往事,阿宴吸了口氣,跪在那裡,低首道:
“老祖宗若要責罰,阿宴並無怨言。太太也不必哭泣,如何責罰,老祖宗心裡有數,她是慈善之人,都是兒孫,若真得有個什麼,別說太太心疼,便是老祖宗,心裡也是疼的。”
這話一出,一旁端著汗巾的朱桃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阿宴。
老祖宗陰沉著個臉,眸子裡都是慍怒,此時聽了阿宴的話,倒是皺緊了眉頭。
說到底,是個九歲的小姑娘罷了,便是天大的錯處,若是真個出點事兒,傳出去也不好聽。
當下她冷哼了聲,揮了揮手:“你們實在是鬧得我心煩,先下去吧,讓阿宴去祠堂跪上一夜,再抄寫十遍女戒。”
阿宴聽此,便利索地站起來,倒是先去一旁扶起哭泣的母親,淡聲道:“太太莫哭,阿宴便是去跪一夜,又能如何。太太先回房歇著去吧。”說著便要扶著三太太出去。
三太太還要給阿宴求情的,可是回頭看,卻見老祖宗已經斜靠在榻上,垂著耷拉下來的眼皮子,一副對她們厭倦不已的樣子。三太太頓時沒了生氣,把那眼淚抹著,跟隨阿宴出來了。
待來到廊下,阿宴忙對三太太道:“母親,你趕緊去找人給我拿一個大的棉墊子,再拿兩個小墊子,還有兩根綁帶來,給我送過去。”
三太太身旁是惜晴,她是經常跪過的,自然知道這跪一夜下去的痛苦。就是個大人,一個不小心怕是都要把腿跪壞的,更不要說阿宴只是個小姑娘家了。
當下惜晴忙勸著三夫人道:“看來這跪一場是免不了的,我還是快去準備那些吧,也免得姑娘跪傷了身子。”
三太太忙點頭:“我的兒,你倒是想得周到,讓惜晴去準備你要的那些,我想著如今你來家後連口茶水都不曾喝,讓廚下給你做些東西,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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