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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務上的字跟爬蟲似的在蕭枝雪面前繞,這要是放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看的,歸結於成婚前趙嬤嬤的嚴苛,讓本不會看帳務的她硬生生的學會了。
枯燥的帳務看得蕭枝雪發昏,臨近傍晚,好歹是看完了,孔司言拿走帳務的間隙,蕭枝雪正要往桌子上偷偷趴下,孔司言突然轉過了身。
嚇得她登時坐直了身子。
「奴婢多嘴一句,太子妃在宮中的吃穿住行那都是登記在冊的,多的來路不明的食物不可再吃,省的給那不懷好心的人有機可乘。」
說著招手把炭火小爐子上的食物都撤走了。
蕭枝雪心痛如絞,含淚看著她的小零嘴全被沒收。
人一走,蕭枝雪趴在桌子上大喘氣「小梨,我想阿爹了,還想阿兄。」
小梨撓頭:「不如給老爺和少爺寫信吧!」
對啊,可以寫信,蕭枝雪又活了過來,拿起筆墨開始傾訴,她的字很好看。
並非是秀氣的簪花小楷,反而筆走遊龍,行雲流水,速度越快,越有種大氣之感。
「阿爹,阿兄展信佳…」蕭枝雪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越寫越委屈,不多時竟有水珠落在紙上,但她依舊在末尾說自己過的很好,希望老爹不要偷喝她埋的桃花釀,阿兄趕緊給她娶個阿嫂生個外甥玩。
寫好後,裝在信封裡讓小梨送往宮內的驛站。
蕭府中,蕭閒正躺在竹椅上美滋滋地小酌剛挖出來的桃花釀。
府裡的管家蹬著短小的腿跑來:「老爺,少爺,二姑娘來信了。」
蕭閒登時顧不上喝酒,忙不迭的接過信件開始看,遠在書房的蕭靖軒不知怎的順風耳聽到,一陣風似的刮到了蕭閒身旁:「我看看,我看看。」
「嘖嘖,搶什麼,老子先看。」蕭閒翹著鬍子瞪眼,蕭靖軒悻悻收回爪子,在一旁探頭。
不多時,見蕭閒竟嗚嗚的哭了起來,管家和蕭靖軒大驚,還以為蕭枝雪出了什麼事兒,趕忙搶來信件。
蕭靖軒一目十行。
末了,摺好信件鬆了口氣:「父親,你哭什麼,嚇我一跳。」
蕭閒擦著眼裡,四十的老頭看起來竟像個老小孩一般:「你懂什麼,你妹妹這是受了委屈不敢跟家裡說,唉,我苦命的女兒啊。」
蕭靖軒探頭四處看,手指豎在嘴邊,壓低聲線:「噓,小聲點,隔牆有耳,此話大逆不道。」
說完猶豫著道:「宮中自然不必家裡,她那番性子定會是會吃些苦頭。」
蕭閒搶過信件,翻出那頁:「你瞧,這頁紙上有濕痕。」說著竟又要嚎啕起來,拍著腿。
管家搖頭嘆氣。
蕭靖軒:「太子近日在朝中情勢不大好。」
蕭閒停下哭嚎,思索著:「可是那制度改革的事情?」
蕭靖軒皺著眉點點頭。
「我在想,若是對太子表了忠心,容容在東宮的情況會不會好過些。」
蕭閒摸摸鬍子,也表示贊同:「雖說蘭陵蕭氏有百年底蘊,更是應該和世家站隊,維護利益,而且周老頭怕是已經開始在朝中明裡暗裡與太子對著幹,妄圖讓殿下妥協。」
「既如此,過幾日我給太子遞給拜帖。」
「哎哎,你記得給容容帶些她愛吃的零嘴,老劉,趕緊去置辦。」
劉管家忙不迭地應下。
蕭靖軒無奈:「父親,你低調些,怎可讓太子做這種事。」
蕭閒一臉怨氣,雖說他看太子不甚滿意,不,不能說不滿意,實在是十分非常不滿意,要是可以,他恨不得連夜進宮把蕭枝雪打包揣兜裡帶走,然後一家老小收拾東西滾回蘭陵,繼續喝酒作詩逍遙天下。
讓蕭靖軒待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