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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帝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早晨駕崩,宮中喪鐘敲響,悠遠鳴長,沉沉的敲在心口。
彼時她想若是她以後走的時候,也會這般昭告天下嗎?
祁帝於她並不親近,喪禮上也只是象徵性的掉了兩滴淚水,周芸汐陶良娣倒是哭的真心實意,尤其是周芸汐,哭的暈了過去被太子抱回了寢殿。
沒多久,新皇登基,按著規矩,第二日便是皇后大封,可是這一日的蕭枝雪還未得到封后聖旨,據說是太后與新皇吵了起來。
蕭枝雪不想去管,依舊在未央宮餵魚栽花,直到姍姍來遲的聖旨來安置。
第19章 衰敗
夕陽餘暉漸漸落下,未央宮一片寂寥,小梨端著炭盆掀開簾子進殿,已經入了深秋,早晚溫差逐漸變大。
蕭枝雪放下手中的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指,雖然還未蠕動,可是她已然覺著有些冷,早早的讓小梨點起了炭盆。
「娘娘,您都寫一天了,歇歇吧!」小梨勸道。
蕭枝雪淡笑:「知道了,屬你最操心。」
小梨給她披上大氅,遞上暖爐溫手,又把炭盆端的近了些,蕭枝雪難忍咳意,低低地咳了兩聲。
「娘娘這咳嗽都好些日子了,奴婢去找太醫來給您看看吧。」
蕭枝雪搖了搖頭:「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藥,你熬些梨水就行。」
「您倒還是一如既往的害怕苦藥。」小梨打趣。
蕭枝雪手中筆未停,外頭的金色的光撒進來,蕭枝雪美好的側顏更襯的很是嫻靜,小梨有時候瞧著,不免感嘆,她家小姐變得愈發穩重,現下,新皇登基,卻遲遲未封后。
外頭傳言都說太子妃犯了什麼罪,被貶為了庶人,幽禁在未央宮,那周氏前些日子被封為皇貴妃,位同副後,氣的她在蕭枝雪身邊嘮叨了幾句。
「這正妻還在這裡坐著呢,陛下到底是何意,娘娘您又未犯錯,何至於此,這讓外面如何想您,如何想老爺和公子。」
孔司言淡淡警告:「慎言。」
小梨氣的臉紅:「本來就是,我又沒說錯,你們知道外頭都怎麼嚼舌根的,說我們娘娘不得陛下寵愛,善妒跋扈,又時常排擠后妃,對著陛下以下犯上。」
蕭枝雪聞言並未生氣,依舊對著窗臺上的紅梅修修剪剪。
小梨奔過去:「娘娘,您還有心情在這裡剪花枝呢,那陶妃的走狗,三天兩頭的來未央宮門前吆喝,都…都騎到您頭上了。」
蕭枝雪笑了笑安撫她:「你管那麼多做甚,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左右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安心,陛下總歸不會不管我們的。」
小梨憤憤:「奴婢當然不想管他們,可,膳房、庫房、算計著您已經落敗,背地裡剋扣份例,我是心疼您,瞧著您愈發瘦了。」
「不若我們去與陛下說吧。」
蕭枝雪默不作聲,半響淡聲:「陛下公務繁忙,且剛剛登基,前朝還未整改,後宮之事壓根顧不上,你去了也是見不著人。」
小梨嘟囔:「陛下怎的這般絕情,好歹…」
蕭枝雪皺眉:「慎言,你如今是愈發膽大起來,什麼人都敢編排。」雖是斥責的話,但是卻字字透露著關心。
聖旨是在一個艷陽天到的,蕭枝雪裹著大氅在外面餵魚。
驀地,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響:「喲,娘娘好興致,只是這天兒這麼暖和,您還裹著大氅。」是段知珩身邊的五百,如今已經是太極殿的大宮令。
蕭枝雪起身,寒暄道:「雖是暖和,還是覺著冷,倒是您被什麼風給出來了。」
五百躬身:「給您送好訊息來了,蕭氏接旨。」他揚聲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蘭陵蕭氏,毓至名